第411章 馬除三害
徐庶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擅長為別人考慮又守信誠實的人。
馬一家可是伏波將軍、大漢名臣馬援之後，馬援身患重病依然心憂國事，為了平定五溪蠻之亂，這位優秀的將軍死在了進軍的道路上，那現在馬身為馬援之後，就能忍心看著匈奴肆虐，國土淪喪嗎？
那不能啊！
徐庶一個出身寒門的人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馬世代公侯，肯定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情生。
現在高幹坐擁大軍頻頻入寇，天子吃不下睡不香，而朝廷暫時無力征剿，偏偏馬將軍有這樣的能力、所在的位置也合適，這難道不是上天註定給馬一個立功的機會嗎？
當年馬援被奸臣誣陷，死後難以安葬，爵位都被剝奪，百年時光匆匆過，馬伏波的子孫又有報效天子的機會，這能錯過嗎？
我不知道你馬是什麼脾氣，反正你祖宗馬伏波在是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馬垂著頭，半晌說不出話，龐德和楊奉一臉緊張地看著他，大氣都不敢喘。
裴茂的心情也非常緊張，但臥底經驗豐富的他還是強行剋制住自己的表情，儘量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微笑道：
“茂此番來，全為將軍計，若有一絲一毫為己謀身，願死在刀劍之下！”
馬躊躇許久，苦笑道：
龐德滿臉凝重之色。
“何處不好？”
馬本就膽大包天肆意妄為，這種機會擺在眼前，他豈能裝作看不出？
巨大的利益！
雖然今年只有二十歲，可馬已經征戰五年，對軍旅之事極其熟悉。
其他的軍隊都做不到，可偏偏這支飢腸轆轆如蝗蟲一般的涼州軍能做到，只要他們進入幷州，不僅能創造一份難言的功業，甚至能收穫天子的封賞，成為真正的大漢純臣，可謂是名利雙收，我甚至可以自立一方，將這些互相內鬥的涼州兵將逐漸變成我的部曲。
馬攥著衣襟，半晌才道：
“此事……此事豈能不酬謝裴公？這，這當然不好。”
“為國戍邊，忠孝豈能兩全？
有裴茂幫我，此事應該不難做到。
我父此番出兵只為尋段忠明會盟，現在人已經找到了，是要去中原，還是要做什麼自有他的主意，我為國討賊去了！”
啊？
馬顫顫抖抖地站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過於興奮。
利益！
高幹現在肯定焦頭爛額，肯定完全想不到馬好好的會突然突襲幷州。
他長身而起，厲聲道：
“高幹……哎，此事不好吧？”
他本來沒什麼血色的臉上一點點染上一層病態的紅暈，好像四肢百骸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在放肆地用力抖動。
馬不考慮大局，只考慮眼前的利益，可龐德還算是個正常人，聽聞此事，他眉頭緊鎖，半晌終於艱難地道：
“令明！立刻聚攏眾將，我等要迅北上，為國討賊！”
什麼同盟？
呵呵，那都是不存在的，馬騰韓遂之前是結拜兄弟還不是互相攻伐？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我馬要是不抓住當真是要後悔一生！
歡喜之中，馬對裴茂的稱呼都從裴將軍變成了裴公。
“那……老將軍那邊如何？之前賈文和不是說咱們務必要竭誠聯合，才能不被小人欺負人。”
馬怔了怔，隨即笑道：
裴茂：……
馬是馬騰的長子，卻不是嫡子，之前被韓遂殺死的馬騰夫人也不是馬的生母，他們家的家教本來也就不指望什麼忠孝兩全。
反正祖宗是馬騰認下的，那我馬像祖宗一樣縱橫殺敵，為漢室討賊，這不是皆大歡喜？
而且裴茂不是說了，只要馬願意北上，徐庶就自行退出河東郡，到時候馬坐擁地盤極大，絕對是一方頂級諸侯，再也不用看馬騰韓遂的臉色！
賈詡的主意有什麼了不起，難道我馬不如他一介老朽？
就打併州！就打就打！
父親都一把年紀了，說不定活不了幾年了，總不能因為他耽誤了我建功立業，而且他也坐擁大軍，應該沒什麼問題，要是誰敢欺負他我以後為他報仇肯定也是一樁佳話。
我這都是為了大漢！都是為了大漢啊！
龐德不能拒絕馬的命令，也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向涼州眾將通傳此事。
他本以為涼州眾人會思念家園，或者思念關中的家人而反對馬，可沒想到眾人聽說馬要去打併州襲擊呼廚泉，眾人都大喜過望，紛紛表示同去同去，馬將軍去哪我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