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o章 馬的王師
馬手下這支涼州軍的作戰大家都懂得，主打的就是一個絕對不打硬仗。
進攻的時候兵分二百路各打各的，退兵的時候兵分兩千路各跑各的，攻打堅城什麼不存在的，馬說出自己要強攻晉陽，若是失敗就馬革裹屍過來的時候，眾人都嚇得面無人色，紛紛苦勸馬不要衝動，連裴茂都臉色慘白，心道剛才帳中那女子會不會是匈奴派來的什麼妖精，馬孟起已經被她拿了魂了。
“如，如何攻打晉陽？”
馬之前以龐德、楊奉兩人猛攻，可晉陽城池堅固，兩人損兵折將完全不是對手，現在寒風又起，攻城是一件極其辛苦的事情。
而且，涼州軍還有一個重大的問題——
那就是馬根本沒有指揮過大規模的攻城戰。
這可不比之前戰陣廝殺，只要馬一馬當先硬是廝殺就能取勝。
如何分兵，如何誘敵，如何迎敵，如何保證匈奴、鮮卑不叛變，如何保證進攻不利之時不譁變，這都是非常艱難的事情，馬騰之前就是做不好這個，所以才每每被韓遂暴打。
幹啥啊這是，已經開始下大雪了，大家都安穩別出兵不就行了，何必要再廝殺啊，到時候損兵折將，我等連現在的地盤都保不住，馬孟起這是真的瘋了嗎？
不過馬下定決心自然不會更改，他令裴茂率軍作為偏師去上黨那邊驚動高幹，讓他們向高幹求援，自己則親自率領三千精銳突擊，就算下大雪，他也一定要拿下晉陽。
他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索性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半晌，他才皺眉道：
裴茂苦笑著說：
“那，那誰來留守啊？”
他可是知道，張飛在聞喜城頭當著所有涼州軍的面狠狠辱罵了馬，以馬的脾氣，怎麼可能向張飛低頭？
“君侯……”
若是成了，我自派人護送你去中原，我……”
“罷了，此番，此番，此番……”
當時的馬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只是覺得自己輸給閻行極其丟人。
裴茂無奈，也不知道該說馬勇敢，還是該說他莽撞至極。
這是一年來，蔡琰第一次笑，儘管笑得很淡，卻讓馬心中一蕩，只是這笑容只維持了不到一息，讓馬有些悵然，差點吐出一些不該說的話，卻又趕緊壓在心裡。
興平二年李傕郭汜交兵，我還想從關中逃回兗州家鄉，不曾想在半路遇上了匈奴，他們將我等盡數掠走，來此處後，其他家人的事情我再不知曉。
這段壓抑絕望的故事在蔡琰心中已經埋藏了很久，一年來，她飽受種種折磨，憎恨自己沒有自盡的勇氣，甚至厭惡自己骯髒下賤。
許久之後，還是馬先開口，他用自言自語般的聲音問道：
於是韓遂開始大量搶女人。
趕緊聯絡張益德啊，應該徐元直也在附近，若是有什麼問題，元直也能趕緊指點——總不能元直跟著馬一起癲吧？
“軍情緊急，莫要耽擱，我料張飛必至，先收拾兵馬，我等準備出兵！”
可聽著蔡琰講述被掠來幷州的往事，他驀地感覺到了一股難言的悲憤，幾乎能想到這個出身名門的美麗女子這一路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於是馬騰想出一個天才的主意。
“你家在何處？家裡還有什麼人？”
他看著蔡琰的臉色越暗淡，這才現自己越描越黑，索性繼續盤坐在榻上生悶氣。
涼州軍在馬的調遣下一起動，馬的書信送出，又安排人去準備新息侯馬援和馬騰的牌位，弄完這一切，他這才輕輕舒了口氣，緩緩盤坐在榻上。
蔡琰惶恐地看著這個少年將軍，看著他捂著耳朵縮成一團的樣子，心中的悲切稍減幾分，嘴角竟微微上揚，冰冷的臉上露出一抹輕柔的笑。
馬騰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也想搶，可他之前都喊自己是扶風馬氏了，那邊是啥地方大家懂得都懂，馬騰也不好意思直接挨家挨戶去搜。
當時馬也對犬父想出來這個計策讚賞不已，可惜他差點被閻行一矛刺死，馬騰也被韓遂殺得大敗，可謂是丟人丟到馬援家。
“正好在聞喜有個人可以做到——那人是劉備的義弟，姓張名飛字益德，一身武藝萬夫莫敵……”
蔡琰輕輕頷，一臉認命的模樣，低垂著頭不說話，馬頗為不快地道：
“為何如此模樣？這進攻之法是你想出來的，若是不成，我自要拿你問罪。
尋常貨色而已，我馬什麼女人沒有見過？
他強行冷著臉，又道：
“我自有人選。”馬把拳頭捏的吱吱作響，又把目光鎖定在裴茂的臉上，“裴公，你是聞喜人吧？”
韓遂搶女人，我搶韓遂，這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