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o章 馬的名將之路
晉陽。
馬與段煨並肩站在城頭，迎著冷風而立，馬年輕英俊的臉上沐浴在正午金燦燦的陽光中，宛如天神一般。
段煨白凌亂，這些日子的跋涉讓他頗為疲憊，可看著馬的模樣，他老懷大慰，感覺這一路的辛苦都沒有白費。
“有勞將軍，護送先父及舍弟。
……嗯……萬謝。”
段煨苦笑著搖頭道：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壽成不願屈從叛逆，以死明志，我豈能讓其骨肉兵將流落在外？
只恨段煨無能，不敢回關中，沒法將壽成葬回扶風故土。”
馬笑嘆道：
“此間只有你我，將軍又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客氣？
將軍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這個扶風馬氏是假的，葬在何處……又有何妨。”
高幹吃了大虧，定不甘心失敗，來年定然還有大戰，孟起還要小心用兵才是。”
“不錯，就這。”馬默默點了點頭，又裝作無意地問道，“那，我父生前，可有說什麼嗎？”
現在馬的地盤只是上郡、西河、太原三郡南部，能迅佔據這麼大的地盤，還是因為今冬北邊的鮮卑人不想動彈，而高幹又措手不及失了先機，能不能當真在此處立足仍然不好說。
馬心中一凜，凝神道：
“說什麼？”
“就這？”
自從段熲去世，涼州人給大漢的印象就是……嗯，懂的都懂，現在他們也需要英雄，年少有力的馬可太需要人點撥斧正了。
“幷州群兇馳騁多年，虎豹豺狼無數，可北邊的雁門、朔方一日不平，幷州一日不寧。
馬騰自己打柴為生，文化水平有限，娶的羌女自然也不讀詩書，對馬的教育估計也就剛剛是胎教肄業的水平，段煨本以為馬冒雪進攻晉陽是殺紅了眼，就算蟻附啃下晉陽，這數萬大軍只怕也要傷亡過半，所以他一路冒雪晝夜兼程，只盼著能助馬一臂之力。
而且馬也不一樣。
段煨嘆道：
馬現在還在奇怪，徐庶為什麼沒有把段煨和這些精兵留下，而是一股腦都給了馬。
馬能如此，段煨老懷大慰，不過他還是非常嚴肅地道：
今年也只有二十多歲的王凌被馬的嘴炮說的熱血沸騰，在看到馬整頓軍紀，將之前劫掠周圍豪族的財物盡數奉還之後，王凌更是認定馬是個好人。
他想在幷州多做出一些事，不能辜負別人的期待。
馬騰手下這些人就完全不一樣。
兩人三杯黃湯下肚，當場叩結拜為異姓兄弟，王凌回城不久，晉陽開門，百姓敲鑼打鼓歡迎王師進城，讓那些本來準備進城吃大戶的涼州軍都被施了定身法，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生的事情。
可現在他居然有這樣的考量，當真……像個人！
像個諸侯的模樣了。
馬這次進攻晉陽的行為堪稱瘋狂，卻非常有章法——
他立刻派出自己的弟弟以弔喪的身份拜見馬，馬一身孝服，手捧新息侯之印，以父親的名譽誓自己對太原王氏極其尊重，並拉著王凌的手，希望以幷州刺史的身份徵辟王凌為幷州別駕，請求王凌跟自己一起痛擊鮮卑，還幷州太平。
之前馬打聞喜的時候大家也都看見了，就是圍困加蟻附攻城，沒什麼其他的招數。
段煨點點頭，又與馬一起眺望著遠處，這一老一少一時都默默無語。
他們走到哪就搶到哪，完全就是一群蝗蟲，大家都知道投降也是被搶掠，因此都是拼命反抗，城破之後要麼恐懼地求饒，要麼憤怒地咒罵，還是第一次有人恭敬歡喜地請他們進城，路邊甚至還有人送上熱米粥，全然把他們當成了真正的大漢王師。
王晨作為豪族家主，自然明白馬到底想表達什麼。
“年少狂慢，非牧守之才，還請叔父助我一臂之力。”
馬略帶不耐煩，脫口而出一句“本將明白”，可剛剛出口，他又趕緊調整姿態，恭敬地道：
馬騰當年一直騙兒子說自家是扶風馬氏，可能他真的是扶風人，但跟顯貴的扶風馬氏肯定關係不大，何必要葬在人家的祖墳之中。
“莫要慌張，他只託我祝將軍新年之好，更要小心身子，用兵百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