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已經被陳景等人暫時當做會議室使用了。
從回來到現在。
他們已經在此連續開了十三場會議,中途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之外,像是隗楠萊恩勞倫斯這類的骨幹成員就沒離開過這裡。
“哎呀,大家別把氣氛搞得這麼沉悶嘛,隗楠你別打哈欠,燥起來!”
“我好想一拳打死你啊……”隗楠趴在角落的沙上,困得已經不行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望著陳景,“這些事你自己決定不就好了……拉上我們幹嘛啊……”
“對我孫子有意見?”陳伯符坐在一旁,手裡捧著冒著熱氣的茶缸,斜著眼睛瞥了她一下,“願意讓你來旁聽,就說明拿你當我們自己人,懂麼你!”
“就是就是。”言雀雖然也聽得困了起來,但還是強撐著眼皮坐在喬幼凝身旁……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其實是在場最困的一個人。
除了要聽陳景他們絮絮叨叨的開會,還得一直忍受喬幼凝手中紙筆“催眠”的折磨。
整個會議室中,除了陳景耶格託斯拜阿吉這個深空三人組之外,只有陳伯符這個當爺爺的,以及喬幼凝這個當朋友的願意給面子。
從頭到尾他們沒打過哈欠沒說過困。
尤其是喬幼凝。
自從陳景他們開展以“重建卡寇沙”為題的會議,喬幼凝手中的紙筆就沒有停下過,大多都是在幫陳景總結一些會議要點,與之後有待商榷的專案。
言雀坐在喬幼凝身旁一直觀察著,只現喬幼凝寫字跟陳景一樣好看,秀氣的筆跡就像是她本人的性格一樣,字裡行間看似透著一種柔柔弱弱的氣息,但又隱約能看出那種緘默無聲的堅強。
“幼凝姐,你原來學過畫畫嗎?”
“嗯,畢業之後就學了……其實小時候我一直想學畫畫來著,但家裡人不允許。”
“為什麼啊?”言雀不解地問道。
“因為……不配吧?”
喬幼凝歪著頭想了想,對於那些堪稱陰暗的回憶,此刻都能面帶笑容地說出來了。
“我從小開始就不討家裡人喜歡,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甚至都不願意讓我上學,哪有機會去學畫畫啊,也就畢業之後離開他們才有機會去學自己想學的東西。”
雖然喬幼凝是壓低了聲音在與言雀說話,但在座的人都是舊裔,連最邊上的冢野苦獅郎都能聽見。
“咋?你家裡人對你不好?”陳伯符叼著煙看了她一眼。
喬幼凝抬頭衝老人笑了笑,隨後又繼續低頭在白紙上塗塗畫畫,繼續為陳景勾勒著他想象中的卡寇沙。
“他們可能沒拿我當家里人看吧。”
“幼凝的那些家人是挺過分的……”陳景偷偷拽了一下老人的衣角,示意他別多問了。
陳伯符倒是聽話沒再問什麼,只是抖了抖菸灰開始指點江山。
“對你不好就殺了啊,媽的,虎毒還不食子呢,連小孩子想學畫畫都不讓,這種家長留來幹什麼……幼凝,要不我讓景景去幫你,你家裡人住極晝都嗎?來回十分鐘能搞定不?”
說著,老頭子猛地一拍陳景肩膀。
“乖孫快去,全乾掉,媽的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