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誇張的說。
這個儀軌……就像是一個巨型的時鐘。
“你的意思是……”
六一.二二三.一四八.五六
陳景默默地望著它，直到“秒針”走完第一圈。
雖然這個數字與深空的直徑兩千億光年還有些距離，但至少可以看見彼此間的差距了。
當陳景腦海中響起李默白的聲音時，第二輪秒針已經完整地走完了一圈。
無論如何變化，“樞紐”與“樞紐”之間的距離永遠都在一個標準，他們只是因自我膨脹而不斷排斥著彼此。
不。
由於這一次躍遷的“躍遷者”體量過於龐大，他們在躍遷的過程中幾乎要撕開原始的混沌，無序的時空結構都被他們破壞得千瘡百孔，路途經過的那片混沌虛空都變得狼狽不堪還透著衰敗的氣息。
從陳景的角度俯瞰下去。
在深空異彩之外，便是陳伯符，緊接著便是克圖爾特，大袞，特基禮，羲……
喬幼凝處在儀軌最外層的星軌之上，她與其他的“樞紐”不同，處在這個可以鳥瞰整個儀軌的特殊位置，她還需要負責幫陳景轉化多餘逸散的深空能量。
這一個個“樞紐”之間的距離都是固定的，但也始終都在變化，彼此間的距離從一開始的數百公里，很快就延伸至兩光年，三光年……
方圓千萬光年的物質空間霎時扭曲，以陳景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度開始回退……無論是基礎的物質結構還是法則規律，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被推回了原始狀態，萬物都浸沒於混沌之中！
黑星，深空異彩，陳伯符……
這只是一個開始……
一開始“秒針”轉動的度還很慢，但走到三分之一的位置時，“秒針”行走的度就伴隨黑星牽引力的增加開始成倍加……
在處理完第一片需要回退的物質空間後，這個以號角代替“滴答聲”的末日時鐘開始橫向躍遷，以陳景的指引與李默白設定的座標為方向，霎時跨越了千萬光年去到下一片星域……
隨著“黑星”不斷加自轉，這一條由深空能量構成的巨型懸臂也開始圍繞“黑星”公轉起來。
這些由深空眷族變化而來的“氣態巨行星”，體積最小的也過了原太陽系的木星，並且他們始終都處在不斷膨脹的狀態，體積也在以肉眼可見的度成倍增加……
雖然李默白他們沒有提到過這個問題，但陳景也用不著去問，因為在老爺子他們產生變化的那一刻，陳景很清楚看見……這些深空眷族的軀殼都裂開了，被體內的深空能量硬生生撐爆了這副皮囊。
當儀軌出的號角聲愈震耳的時候，所有“氣態巨行星”的公轉開始了。
那片能夠吞噬萬物將其湮滅同化的混沌虛空，幾乎都變成了一張被小孩戳出無數個窟窿的一次性塑膠桌布。
在那瞬間，陳景甚至都聽見克圖爾特與羲他們這些老牌古神出的悶哼，顯然是疼到了極點已經忍受不住了，但自始至終，老爺子與喬幼凝都沒有出半點聲音。
他們只是太瞭解陳景了，知道現在不出聲音就是對他最好的安慰，那傢伙的心有多軟他們都知道……
李默白的聲音有些沉重，字裡行間都透著警示。
“而且追過來的好像不是分身，是祂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