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與珍重裡,結束了這一天的演唱。
而這《笑忘歌》成了不知道多少畢業生共同喜歡的歌曲,因為那裡藏著大家共同的回憶。
也許有一天,同學們天南海北,再也沒有機會再次聚齊。
不聯絡不代表不掛念,當耳邊響起旋律,總能回到那一晚,那一場校園廣播裡帶來的演唱,還有那個年輕的自己。
“再過幾天送走畢業生,我們就是大三的老學長了啊。”
712寢室四人也在操場上,下午顧允和室友一起去教室露了個臉,因為這個月2o號畢業典禮過後,馬上就是期末考試了。
“剛入學的時候我總覺得大三是老學長,因為學校裡很少有大四的人。”
“時間過得太快了,還沒怎麼來得及閃耀,我的青春就要結束了。”
點點亮光燃在操場中央,那裡是抱著吉他唱歌的男生,身邊圍了不少女孩子,側著頭認真聽。
鄭博望著眾星捧月的年輕男孩,滿臉羨慕。
大三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對自己未來道路的選擇。
兩年大學生活裡,很多大學生都是隨波逐流,別人參加社團或者學生會,他也參加,別人搞科研他也搞,別人上網咖他也上網咖。
但是到了大三,不同能力的人,對未來的選擇無疑會出現巨大的分野。
大三是個殘酷的年紀,隨波逐流的人,如果想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什麼,最終會被現實狠狠教育一番。
主觀能動性極強混社團的人,大多數在社團混到頂尖擔任主要職務,繼續在學校裡風生水起,反之,隨波逐流闇然離場,退出社團的人比比皆是。
搞學術或者專案這一類,也很難讓出一作,給一個本就對其沒那麼感興趣的混子。
除去學校這一畝三分地,對於沒有家業繼承的普通大學生而言,更加令人窒息的現實,是考研還是擇業的究極選擇。
“誰又不是呢,馬上大三了,我居然還沒談過一次戀愛,就要準備考研了,真的難受。”
張高強也跟著感慨了一句,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大三剛開始你就要準備考研,這麼快?”
“不然呢?我今天逛小攤買了學長的上岸考研資料,他說如果想衝好一點的學校,能儘早準備就儘早準備。”
“操,以後開黑隊伍又少了一個兄弟,沒意思了。”
鄭博長長嘆了口氣。
原本顧允住寢室的時間就不多,劉易升最近又經常出去,平日裡和他玩遊戲最多的反而是張高強。
下個學期他準備考研,也許是最後一個玩伴,也要向著自己的未來前進了。
“馬上大三了,你不考研嗎?準備直接工作?”
張高強反問道。
“不考了,我爸的意思是讓我畢業就回家,給我安排個國企工作,我打算回去試試看。”
帶著夏意的微風輕輕吹過,鄭博銜著一根狗尾巴草,迷茫地抬起頭,眼前繁星閃爍。
“我也打算考研,考不上再去找個能養活自己的工作。”
劉易升作為本地人,就職的願望沒那麼強烈。
“哎,老四,你們公司給應屆生,能開多少工資?”
“去年我記得起薪是八千左右,今年人力資源部做了變動,具體多少我也不太清楚,優秀一點的應屆生都可以調整。”
顧允回答道。
“這麼多?操,我爸工作那麼多年,一個月才多少錢啊......”
張高強一聽起薪就有八千塊,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一年,江城應屆畢業生的平均工資才四千塊左右,就算是畢業於頂級985江城大學,也很難拿到這個雙倍還多的數字。
樂園集團能開出這樣的高薪資,也不怪它能虹吸到周邊地區乃至一線城市的人才。
“怪不得宣講會預報名的人那麼多,我現在算是懂了。”
“我也是,我直到剛剛才能理解,文姝為什麼為了一個去樂園子公司實習的名額,求了賀璇那麼多次。”
在遠同儕的高薪面前,尊嚴和臉面,同學關係變成上下級,一切似乎都顯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