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若是想要出國，那是得在城裡辦十分繁瑣的手續的。
但沐雲峰自然不用這麼麻煩，他在走之前就提前找司徒千雪給他開了本萬能文牒。
一聽對方是要去霍霍霽月國，司徒千雪這個文牒開得不要太積極。
在透過關隘的一路上，沐雲峰看著馬車外的那些士兵，可以明顯感受到他們身上的肅殺之氣。
果然，能夠鎮守邊境的隊伍，都是從鮮血之中練出來的勁旅。
可不是什麼酒囊飯袋都能來的阿貓阿狗小分隊。
“說起來，這陳峽關的軍隊，是由誰指揮的來著？”
一旁的楠兒聞言一愣，隨即出聲說道“好像是鎮南王盧啟年。”
“異姓王？”
“是的，據說是先帝親封的異姓王，曾經和先帝一起打過天下。”楠兒輕聲解釋道，“雪幽國好像都是異姓王，還有位鎮北王，也是異姓王。”
“上次我們攻佔立昌國祁城大捷，似乎就是鎮北王一手指揮的。”
沐雲峰聽到這裡，也不得不感嘆司徒千雪他老爹是真有膽量，居然敢把兩大軍權全部交到異姓王的手裡。
終於，在馬車緩慢地透過關口之後，三人徹底離開了雪幽國的國境。
沐雲峰翻出車廂，坐在馬車頂部，一手輕抬煙桿，愜意地輕吐著白煙。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沐雲峰一邊搖頭晃腦，一邊還不忘文縐縐幾句，還真有幾分逍遙自在的味道。
離開了國境，道路條件頓時就變差了許多。
路面到處都是凹凸不平的碎石，顛得車廂內的三人都有些受不了。
尤其是何菲，她本就重傷初愈，此時還被顛來顛去，臉色更是蒼白。
一連這樣走了好幾天，眼看何菲的狀態越來越差，沐雲峰連忙叫停了車伕，讓楠兒攙扶著對方下車休息。
他要的是去霽月國的嚮導，這霽月國還沒到，嚮導反而要掛了，那怎麼行呢？
楠兒雖然不太樂意，但因為是沐雲峰的命令，她還是點了點頭應下，攙扶著何菲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歇息。
車伕趁著這個機會，也連忙跑到不遠處的樹林中小解。
沐雲峰雙手叉腰地看著天空，只覺天氣越來越冷了。
“估計過不了幾天就得降雪了吧？”
楠兒聞言也抬頭看了一眼，想了想點點頭說“差不多吧。”
這時沐雲峰收回目光，轉頭看向一旁有些虛弱的何菲。
“你怎麼樣？還行嗎？”
何菲沒有說話，只是蒼白著臉色，輕輕點了點頭。
“扯淡！”沐雲峰氣得叉腰看向了遠處，“我跟你講，我要的是嚮導，你別給我硬撐！”
“要是你沒到霽月國就死了，那我不是白救你了？”
“聽到沒有！”
何菲聞言抬頭看了眼沐雲峰，此時沐雲峰正背對著她。
她也不管沐雲峰看不看得見，再次輕輕點了點頭。
自從醒來之後，她就不怎麼愛說話。
似乎仍舊沒從殷師禮當初那毫不留情的一刀中走出來。
自己傾注了全部感情的付出，到頭來就換回了冰冷無情的一刀，這讓何菲心如死灰。
有些時候她甚至在想，她或許就那樣一死了之反而更好......
又等了一會兒，見車伕小解還沒回來，沐雲峰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不會中途小解換大解吧？”
心中想著，沐雲峰迴頭讓楠兒兩人待在原地，就邁步走進了樹林。
剛一進樹林，他就立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沐雲峰目光微微一凝，又向前走了幾步，就見到車伕的屍體正靜靜地倒在草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