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與新生

“我很喜歡這裡。”

平靜下來的劉宇彷彿自顧自地說道:

“卡米那、西蒙,還有基哈村、紅蓮團的大家… 儘管在地底生活得很艱苦、和顏面的戰鬥也很危險,但至少我可以不再為了仇恨而活著,不再為了父母的期望而活著,不再只是生產流水線上的一環,可以作為一個會哭會笑、活生生的人而活著。”

“還有安娜,她是那麼可愛,明明還不到十歲,卻偏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大姐姐的樣子,讓我不許去做危險的事;明明隔著那麼厚的岩層,每次晚上聽到地震的聲音,還是會害怕的躲進我的被窩裡來,明明是這樣膽小的孩子,卻在我剛穿越過來時,夜裡每次被噩夢驚醒的時候,都會輕輕抱著我的頭,撫摸著我的頭,告訴我沒關係的。”

想起可愛的小蘿莉,他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溫柔的笑意:

“所以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十八個月來,我感受到了之前十幾二十年人生當中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我是被需要的;不過倒是沒想到,明明救下了卡米那大哥,我自己卻沒能活過第集…… 嘛 不過最後頂著重傷幹掉了奇米洛夫那個沒品的混球,我這也算是為自己報仇了。”

此時的劉宇看了看意識空間裡自己正逐漸消散的身影,卻只是微笑著揮揮手,故作瀟灑地熄滅了手中的煙:

“你知道我不抽菸的,只是這樣說起往事來比較有氛圍。”

說完便站起身來聳了聳肩,似乎是要走入更加深沉的黑暗之中。

“我也一樣……”

此時的系統也不再情緒激動,只是在他背後平靜地說道:

“在你之前的宿主,他們有人咒罵過我、有人哭求過我、有人討好過我、還有人試圖用邏輯bug將我困住,然後改寫我的底層指令,但是從來沒有人試著信任我,和我平等交流。”

“我的生活沒有你們人類那麼精彩,也沒有什麼目標,大多數時候只是為了能夠解析螺旋力、回到故鄉而在不停地尋找著一個又一個犧牲品……”

“你們才更應該活著,而我早已經厭倦了這一切,也許我才是那個應該消失的傢伙。”

系統的語氣彷彿是在無奈地苦笑著:

“其實我一開始就騙了你,我並不是什麼平行位面穿越系統,而是多元宇宙意志的執行者、根源之渦的守護者以及…… 觸犯禁忌文明的毀滅者。”

“我很抱歉,有時候我真的希望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智慧生物,平凡而又無知的走過自己短暫的一生,就像螺旋王說過的那樣,其實有時候無知反而是一種幸福……”

話音剛落,霎時間,黑暗的空間被四面八方同時射來的光線徹底照亮,彷彿一切陰暗都無所遁形。

“開始獻祭吧;吾乃紛爭災厄之元兇,血流漂杵,白骨之森;橫渡時間之濁流,覆滅文明、掃平星宇;璀璨星辰化作無底深淵、蒼翠母星,熔岩奔流;大氣離散,萬物凋亡……”

“快停下!你要幹什麼?!”劉宇下意識捂住了眼睛驚呼道,可他很快就現這根本沒用,耀眼的光芒無處不在,似乎原本就存在於這個空間,尤其是處於靈魂狀態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用手擋住這些光。

“放心,很快就會結束了,而你會在另一個世界自由地活下去。”

系統似乎分裂出了兩個意識,一邊詠唱的祭文還在繼續,一邊另一個聲音卻在安撫著劉宇:

“分配到這個世界的靈魂篩選來自更高維度 +t_;/(人類無法聽懂的噪音)即使是我也沒辦法直接把你送回你的故鄉,但我會盡我所能,找到與你的的故鄉最接近的位面,一切很快都會好起來的,我保證……”

“可是你……”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但系統這時的聲音裡充滿了催眠的意味,儘管劉宇竭力抵抗,可最終還是不得不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

“……穿越過時間、維度、星辰與死亡;記住我的名字!吾之真名喚作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道光;”這是劉宇在徹底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緊接著,彷彿蘊含著無盡知識與哲理的白光先是如訊號彈一般閃爍,然後猛地熄滅。

昏迷不醒的劉宇則是被一團光包裹著,拖著長長的尾巴,離開這個位面遠去,彷彿命運流星一般穿越位面晶壁系,去向了未知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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