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淅瀝
下雨了。
積雲烏沉沉地在天空聚集。
月亮也被烏雲遮住了。
天色因為下雨比往常更暗。
遠遠望去只有幾處燈籠高高掛起。
喵嗚“下雨了!本喵最討厭下雨天了。”
貓在雨下下來的一瞬間嗷嗚一聲竄得不見身影。
吳適閒原本正愁這渾身溼漉漉的走在路上太顯眼,這下有雨水的庇護,已經完美地融入了夜雨中,就是衣服白擰了。
想起腳上有傷,傷口雖然已經在池中泡的白沒有一絲血色,但不能再在雨水中泡著了,於是便纏了一下,穿起鞋子,深一腳淺一腳往住處歸去。
嘩啦啦…
雨不知道怎麼的越下越大了。
泡水的棉衣似有千斤重,頭又糊了吳適閒滿臉。
路上的人早早就躲進了屋內或者廊內,就和小肥貓一樣不見蹤影。
只有吳適閒還在夜雨中靠著微弱的亮光艱難地行走著。
“小孩哥,你回來了?”聽見聲音,寧澤就蹦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撅著嘴不滿道,“我等了你好久,你要是再不來,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小孩哥你怎麼了!”
寧澤聞聲而出,看見得卻是吳適閒一副落湯雞似得悽慘樣子。剛剛還有些許生氣,現在已全化為擔憂,不由趕緊上前,扶著吳適閒,幫著脫了帽子和溼衣服,扶著進屋內。
“這外面的雨下那麼大,都不知道躲躲啊!幹甚在雨中淋成這樣!”寧澤擔憂著又忍不住責怪起來,“還讓我叫你哥哥呢!可是我都知道不能淋雨,你還不知道。”
吳適閒耳邊還是雨水在嘩啦啦下的聲音,聽著寧澤的聲音就好像天外之音一樣,聽得不大真切。
“小寧子啊,我回來了。”吳適閒神智不清地說著。
寧澤覺得吳適閒肯定是為了自己才冒雨也要回來,瞬間感動不已。還想說些什麼,誰知扶著的吳適閒一個勁往後倒去。
寧澤因為個子比吳適閒小好多,便怎麼也扶不住了。
“哎呀,吳哥,吳哥,你怎麼了!”朱德全剛從茅房回來,想著下雨了去接一下吳適閒,和吳適閒混熟後,朱德全也活潑了許多,不似從前那般木訥。
一出門看見吳適閒搖搖欲墜,一把就扶過了吳適閒,一個快步抱了起來。
寧澤看著自己的手空空如也,只剩水漬,第一次覺自己的能力不足,他暗暗誓:我一定要成為一個有能力的人,不能成為小孩哥的累贅!
朱德全手忙腳亂地替吳適閒擦乾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寧澤則是想幫忙卻幫不上,他不知道吳適閒的床鋪是哪個,他的衣服放在哪裡,熱水在哪裡帕子在哪裡,力氣也不大,只能在一旁手足無措。
同屋小太監則是有些冷漠視而不見,有些竊竊私語或猶豫要不要上前幫忙
好在同屋總是有人幫忙,隔壁鋪的小李子,對鋪的小慶子,遞帕子地遞帕子,接衣服地接衣服。
寧澤東瞅瞅西瞅瞅,終於找到幫忙的機會,他爬上鋪子給吳適閒擦乾著頭。
一番折騰下來,倒是渾身乾爽了。
但是朱德全卻現了不大對勁,嚷嚷到:“哎呀不好!這是燒了。”
寧澤正專心拿著帕子擦著頭,那勁兒全用在搓頭上了,一點沒現吳適閒的腦袋燙的很。
聽見朱德全的叫聲,抬頭一看,用手背一摸。
燙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