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歪過頭,視線恰好落在門口的穿衣鏡上。
鏡子裡的自己腫的像豬頭,左眼珠僅有一根血管連著,晃晃悠悠地掛在臉頰上。右眼球則不知何時滾到了桌子底下。鼻子歪了,牙齒也掉了滿地。
手腳更是被擰成了不可思議的角度,想要解開恐怕還得童嚴幫忙。
昔日的長更是變成了刺蝟頭,身上的白袍子也被撕的破破爛爛的。
這叫有些重了?這叫起床氣?
童嚴略顯歉意地撓了撓頭,回身看了眼星期三。
母雞四肢舒展,呈大字躺在童嚴枕頭旁,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壓根沒有感覺到屋裡的異樣。
看來是低階怪異。
女鬼見童嚴再度看向自己,敢怒不敢言。
她俯身跪在地上,手掌不斷掃著地面上的牙。
童嚴見她移動範圍有限,便出手幫她把四肢解開。
重獲自由的女鬼抱著碎牙偷偷朝浴室移動,卻在半路被童嚴抓住了脖子。
他像拎小雞仔似的將女鬼拎了過來,晃了晃後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鬧事的?”
女鬼只好順著回答:“我叫小紅,家住……”
童嚴:“停停停,我沒閒工夫跟你這談心。”
他看了眼時鐘,距離上班還能再睡幾個小時。
童嚴:“你直接回答問題就行。”
小紅:“我叫……”
童嚴:“???”
小紅:“我只能從頭說,不然說不明白。”
童嚴無奈地嘆了口氣,鬆開手示意對方去給他泡杯咖啡。
已經熟悉了家中物品的小紅雖然一臉不悅,但還是乖乖照辦了。
房間裡傳來咖啡香氣,睡得正香的星期三忽然睜開眼睛,“我也要。”
小紅氣的當即捏碎一隻馬克杯。
童嚴將咖啡雙手遞到星期三面前,回頭對女鬼說:“她比我厲害,勸你三思。”
小紅覺得鬼臉都丟盡了,只得收拾好碎片,重新又做了一杯。
幾分鐘過後,童嚴總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嚴格意義上來說,小紅算是本地鬼,也就是俗稱的地縛靈。
她早在小區建好前就住在此地,徘徊了近乎上百年。
如小紅所說,鬼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的,這棟樓每戶她都去過,只有小姨的磁場跟她匹配。
因此她嚇走了小姨,本想鳩佔鵲巢,哪想來了個活閻王。
童嚴:“那是你怎麼亖的?”
室內氣溫驟然下降,冒著熱氣的咖啡瞬間掛上一層冰霜。童嚴摩挲了下手臂,走到窗前把窗戶關上了。
緊跟著,他反手一個大逼鬥抽在小紅的後腦勺上。
童嚴:“說人話。”
小紅委屈巴巴,“可我不是人。”
直播間裡的觀眾以為童嚴犯了忌諱,上一秒還在擔心,下一秒卻變成了滿屏的哈哈哈。
若是第一場遇到小紅,童嚴還真不敢這麼幹。可他現在好歹也是通關三場怪談,炸燬一次訊號源的人,什麼怪物沒見過。
再加上各種噩夢素材,小紅反倒成了人教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