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之也不知問題出在哪了,他當時看到馬車停靠在路邊,還是專門派了自己身邊的阿吉去送的東西。
而且阿吉當時回來稟報說,他沒能見到韓姑娘,但是看到韓姑娘的婢女了。已經交代了說是顧凜之送的一點幽州的吃食,讓她嚐嚐鮮。
“阿吉!”
顧凜之朝門外大喊一聲,把一旁吃瓜的卷耳嚇了一跳。
阿吉聽了呼喚,急急忙忙的開啟門就跑了進來。
“公子,給韓姑娘的禮物在這兒!”
卷耳伸脖一看,這不就是剛才顧凜之抱著的盒子嗎?還說不是買給韓姐姐的?這男人啊真是,到死嘴都是硬的。
顧凜之本來一肚子的火,正想讓阿吉解釋一下當時的事,結果沒成想,先將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了。
他只恨當下沒有個地縫,能讓他帶著他那蠢笨的小廝一起鑽進去。
卷耳坐在一旁,以手支頤。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顧凜之看了她這副模樣,平復了半天的心情後,對卷耳說道
“卷耳,你先出去一下!”
卷耳一下子把手放了下來,什麼情況?不是說好不單獨談話,可以第一線吃瓜的嗎?怎麼到最精彩的地方還往外攆人呢?
顧凜之一臉拜託了的模樣,看得卷耳實在是沒辦法當場作,只好詢問韓韻寧
“韓姐姐,如果你不想,我可以不出去的…”
“卷耳妹妹,勞煩你先出去一下吧。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我們單獨說清楚較好!”
卷耳背過身去,冷笑一聲。呵~好一對兒過河拆橋的鴛鴦,我組織的局,你們還嫌棄我多餘。
哼,我這就走,給你們空間。
當然卷耳根本就不可能離開,出了門後就趴在了一旁,跟青竹一起聽著門縫。
屋子靜了能有十幾秒,顧凜之才又緩緩開了口
“我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但當時我確實是讓阿吉報上我的姓名了的。
因為這事兒讓你受委屈了,是我的不對。
我只能說,以後我絕不會讓你再受這種委屈,我無論做什麼事,都會親自跟你稟告,無論你說什麼我也都會信,都會聽。
說來也怪!我自從十二歲時見了你,不知為何以後的這許多年,總是有意無意的聽著你的訊息。
例如,你自從那次就不愛再參加茶會了,反倒迷戀上了投壺。
又例如,你每年都會去白馬寺聽幾日的誦經,但其實你沒什麼可求的,不過是愛吃那裡的齋飯罷了。
還有,自從卷耳將這戲樓子搭起來後,每次上新戲你都要聽第一場。
寧兒,我是認真的,不是因為某個場景對你心動,
我在幽州,也總會想起你。
春天原野上颳風時,我就想帶你看看這滿片的地丁花,飄若舞,絮如紗的美。
夏天,我又想著不知你在長安熱不熱。真應該讓你領略一下幽州夏日的清涼。
秋天,滿山的楓葉,我就想著你是否見過這紅似火一樣的天地。
冬天下雪了,我就想帶你看看這能沒過膝蓋的皚皚白雪。
寧兒,我這次回來其實是打算在長安多待一段時間,多與你接觸接觸。讓你慢慢的接受我這個人的存在的。
但計劃不如變化快,我過幾日就要啟程去雍州了。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會在那裡待至少兩年。
我怕這次再不表明我的心意,我就會真的錯過你。
如果你剛好也沒有意中人,不如從今天開始考慮考慮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