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姐姐，千萬不要說什麼世界很美好...那和我無關啊，不要說我看不到的希望。”
說著指控別人的話，這讓楊歌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對不起......我的情緒好亂，我本不該這麼對你的。可是......我好怨，為什麼你不早點出現呢。”
“為什麼.....在我已經受傷到如此痛苦，變得那麼醜陋的時候，卻跑來告訴我世界是美好的。這有什麼意義嗎？”
王默對這有些懵，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她的確是來晚了吧，不然起碼可以阻止她今天的遭遇。
羅麗出聲打斷王默的思緒，“不要被她的話打擊到了，她問的不只是對你的疑問，還是對她自己的疑問。”
她抬手拍了拍王默的肩膀，“不要抱有太大壓力。阿默，你可以的。”
王默看看楊歌，直接回答道：“當然有意義，意義就是你的聲音被我聽到了，你沒有失聲，就算你真的失去了聲音，我也願意一點點去傾聽你的內心。”
“或許...我是不如你想象的救世者那麼完美，但對我你不用害怕，因為我不會躲避你，所以請給我一個機會吧。”
楊歌聞言腦袋裡的思緒陡然輕鬆起來，甚至輕輕笑了笑，“明明是你給我活下去的機會，你卻請求我給你一個機會。”
“因為活下去比死亡對你而言更令你畏懼，所以請給我一個機會。證明這個世界有著值得你繼續進行人生的意義。”
王默鄭重地說著，最後補充道：“有位長輩和我說，‘對於頭腦十分清醒的人來說，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所以活下去是第一場冒險。”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這種僅有一次的冒險經歷，大家最後都不後悔任何選擇。”
這是個誠實的回答，起碼楊歌沒有其他的想法了，她因為自救所讀的心理學，足以她判斷出‘女巫姐姐’也是個單純的人。
她所渴望的拯救，原來世界上的確存在著。就好像在沙漠中遇見了綠洲，‘女巫姐姐’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真的可以嗎？...她所渴望的同性認可。
“任何選擇......我還能...選擇嗎？”楊歌慢慢抬起頭，最後看著王默更為動容，...如果她真的連死亡都不害怕，那就更不需要懼怕現實的一切。
楊歌抿唇，自封閉內心後，她第一次向別人言述自己的願望，“女巫姐姐，我知道了，你能讓我的嗓子恢復嗎？我想讓傷口恢復。”
說著，楊歌抬手解開喉嚨上的束縛。
“當然！”王默毫不遲疑的點頭，...就算不行她都要當場想出來一個。
“癒合如初。”
純白的魔杖在空中一揮一抖，魔法的光亮落在楊歌的喉嚨上。
微微的涼意，卻讓楊歌感到內心的溫暖。這是和那些帶著熱的手完全不同的溫度，絲絲涼意就像她第一次圍上藍飄帶的那種溫和。
好像真的回到以前小學的時光，那沒有遇到這些初中同學的時光。
“女巫姐姐，我...我的聲音恢復了。”楊歌輕鬆的吐出一口氣，嘴角立刻掛上一抹曾經無數次勾起的弧度，“女巫姐姐，謝謝你！”
見楊歌輕鬆的微笑，王默也不免鬆了一口氣。
然而天色漸暗，是該分別的時候了。
“再見了，女巫姐姐，我得快些回去了。”楊歌說著，不免有些擔憂，...回去的晚了，嬸嬸總是說她學壞了。
學壞？
楊歌將這些拋之腦後，“小光有時候會等我一起回家，我走嘍。女巫姐姐再見。”
又一次告別，王默也隨之揮手，“再見。”
再次施加幻身咒，王默站在路上，看著楊歌身邊果然走來一個白淨的男生，兩人之間隔了一米的距離，他打著招呼，“怎麼這麼久...沒事吧。”
“當然沒事。”楊歌搖頭，“我只是想清楚了，我選擇放棄那些所謂的朋友了。因為我想成為歌唱家，我要保護我的聲音，朋友不該束縛我的願望。”
餘光聞言有些錯愕，但隨之便是不斷勾起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你還是以前那個大歌唱家。”
楊歌見狀笑著看向餘光，與之並肩而行，“那你呢，我總覺得你的那三個朋友好討厭，不如和我一樣拋棄那些朋友吧。”
餘光聞言倒是笑著搖搖頭，“不一樣的，你是女孩子受傷什麼的一定要小心。但我是男孩子，傷疤都是勳章，而且男孩子玩耍本來就是這樣，皮一點，就更容易受傷嘛。”
“放心好了，我們打架也是交流感情的一種，都是有分寸的。”
楊歌聞言遲疑的點頭，“好吧，我很少認真看他們。或許是我太敏感了，所以覺得他們不好。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你的朋友的。”
“沒，才沒有。”餘光連連擺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這個小。不過我真沒什麼，哪個男生鬧彆扭不打架，打完架就沒事了，這沒什麼的。”
“重要的是你好起來就好。”餘光悄聲提醒著並肩走的楊歌，“不過現在我們還是注意距離比較好，女孩子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楊歌耳朵一紅，然後咳了咳說道：“我們小時候還牽手走呢。哼，你還注意上了，那我走遠點。”
看著楊歌一個側步離遠了一些，餘光尷尬的撓了撓頭。
王默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情瞬間好了一些，“她還是有朋友的，能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真好啊。”
羅麗也跟著點頭，“是啊，幸好沒事呢，或許這就是她順利做出選擇的原因。”
“無論是藍飄帶，還是餘光......人的自救無時無刻不在進行。愛就是人世間的牽絆。”羅麗雙手合抱在一起，“祝願這些美好的心擁有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
“是啊，那也帶上我一份祝願好了。”王默也跟著說道：“雖然我救不了所有人，但每一個相遇的緣分都是一次轉機，她在意我的幫助，那我就是在做正確的事情。”
“有阿默你在我身邊真是太好了，我們合拍。”羅麗身形一轉抬起手。
王默也跟著抬手，兩人默契擊掌，相視一笑。
坐在紙玫瑰房間的鐵希：“......”
她們倆一開心就看不到別人，他之前說的果然沒錯，這是什麼？這比小情侶還要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