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紫氣從他體內激射而出衝到洛世面前,透體而過然後宛如強弩之末,沒有去尋找它新的主人,而是徹底消散。
洛世悶哼一聲。
匈奴單于的突然死去幾乎在周圍形成了寂靜的真空,這種突然的變故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那麼大的一個單于怎麼突然就沒了?
這麼嚴密的防護下,被日月所環繞的蒼天之子怎麼就沒了?
直到洛世策馬上前,將匈奴單于的屍體直接單手挑起,所有人才反應過來,普通士兵四散而逃,或者被貴族帶著逃跑,忠心於大單于的金衛和其他軍隊則憤怒的上前,大吼道:“殺死這些漢人,為大單于報仇!”
洛世當然不會在這裡雜兵面前浪費時間,況且剛剛的全力一擊,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幸好神廟軍就在旁邊,將他護在身後。
雖然殺死了匈奴單于,但是洛世卻沒想直接回去領功,他是西域大都護,列侯國主,大漢唯一的真正的封疆大吏。
除了三公之外,他的地位已經到了最頂,以他的敏感身份是不可能進入中央朝廷擔任三公的,所以他對功勞別無所求。
他唯一的目標就是徹底毀滅匈奴!
歷史上大部分對草原的戰役都是擊潰戰,孝武皇帝偉大就偉大在,他主導的對匈奴戰爭是殲滅戰,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一個人的將匈奴人打空。
所謂滅國戰,如果不能打空人口,那麼復國就是遲早的事情。
洛世現在就是要徹底將始終心懷匈奴的人徹底殲滅。
他的姑父因為匈奴天命的反噬早死,他的父親因為匈奴天命的反噬而臥床病榻。
他要這個龐大的遊牧帝國在自己的手中徹底消失,無論以後的草原之上還有什麼族群,匈奴都不能再出現!
“踏踏踏!”
洛世率領著漢軍在王帳之中和沒有主心骨的匈奴軍隊激烈廝殺,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前和左賢王部大戰的漢軍終於趕了過來。
左賢王部已經被徹底擊潰。
上萬人飛馳而過,大地都在震顫。
……
草原之上依舊是一片混亂,漢軍猶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匈奴人同樣如此,在遼闊的草原之上,十萬人,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滴水一樣。
一封戰報從漠北深處傳來,越過大漠和戈壁,越過富饒的陰山,越過河南地的馬場,然後跨過高原,來到了長安。
皇帝劉詢接到了這封捷報。
霍光展開捷報大聲讀道:“啟奏陛下,臣率西域、河西諸國諸郡共四萬大軍,一路跨越草原、大漠、戈壁,長途奔襲四千裡,直搗匈奴王庭。
遇左谷蠡王部,大破之,斬八千六百級,殺匈奴各級貴族三十七人。
又遇左賢王部,大破之,斬一萬三千五百級,殺匈奴各級貴族十三人。
臣率精銳六千騎,突襲王庭,陣斬匈奴單于,又合大軍攻滅匈奴王庭部,匈奴王廷金衛損失殆盡,斬三萬七千餘,俘虜、陣斬匈奴貴族三百七十三人。
上秉陛下,為陛下賀,為大漢賀!”
一封簡簡單單的戰報,劉詢從坐席上站起,手都在抖,他不停的在殿中踱步,實在是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之聲傳來。
“好啊!好啊!”
從開戰以來就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劉詢此刻徹底放鬆下來,他已經開始幻想青史之上會如何描寫自己了。
霍光手中握著戰報,同樣是激動莫名,表叔可真是勐啊。
這份戰果和昔年的漠北大戰還有一些差距,畢竟當時的匈奴遠比現在強,但這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戰績了。
“無雙侯是朕的功臣啊,無雙侯是大漢的功臣啊。”
經歷了這一場大勝,一向對洛世有所偏見的劉詢也不由踱步感慨道:“朕就知道讓無雙侯率領西域河西大軍出征是正確的。
朕應該重重的賞賜他。”
重重的賞賜洛世?
霍光眉頭一皺洛世倒是沒有走到升無可升的地步,但是他不能來中央任職,那就不好升了。
漢朝丞相拜相又極其的莊重,除了韓信之外,還沒有武官掛丞相印的前例。
在幾十年前壽光侯曾經提出過這樣的做法,但是隨著孝武皇帝設定大司馬,以文制武宣告結束。
但丞相百官之的位置並沒有動搖,大司馬雖然位高,但除了孝武皇帝時期的三位,並不比丞相的位置更重要。
尤其是劉詢把大司馬和大將軍分離開,分別賜予,更是削弱了這兩個官職的含權量。
“不急,無雙侯正在凱旋,等他回到長安,朕再好好思索該怎麼賞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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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朝和匈奴帝國之間這一場持續過百年的戰爭,終究以漢王朝的完全勝利而告終,除去那些有關於洛陵的神異傳說之外,在漢匈大戰的每一個階段,都有一個或多個橫空出世的名將統帥,韓信、周亞夫、衛青、霍去病、洛無疾,以及徹底終結匈奴的洛世,這是漢王朝的幸運,是匈奴被終結的根源,匈奴的終結預示了大漢又一個高峰出現了,這是漢宣帝劉詢所創造的。——《漢王朝興衰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