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突如其來

8月6日,京城上空開始烏雲密佈,狂風驟起,瀝瀝啦啦開始下雨,等到了8月8日晚上12點,“嘩嘩嘩嘩”天上彷彿開了一個窟窿,大雨瓢潑而下!

顧維軍半夜驚醒後,遲遲未睡,這麼大的雨,如果持續時間太長,可不是開玩笑的,君不見後世的鄭州麼?

等到了後半夜1點鐘,見雨勢還沒減小,顧維軍趕忙叫醒了弟弟和顧爸顧媽,“爸媽,先別睡了!這雨都下了一個小時了!還不見小!我擔心漲水進屋,再有房子長時間被水泡著也很容易塌!”拉了下電,現燈沒亮,顧維軍找好屋裡的蠟燭點燃後,繼續說:

“你們先穿好衣服,我出去看下外面漲水了到哪裡了?”

顧維軍穿著背心和大褲衩子就拉開了房門,一拉開房門,“譁”的風雨就吹進了屋子,雨點打在身上生疼,用手電筒往外一看,院子裡裡面的水已經白花花的漲到了一個臺階處。

顧維軍連忙關門,返回臥室,跟顧爸和顧媽說,“爸媽,水已經漲到一個臺階了,院裡面都是水,排不出去。我去把院裡人都喊起來,這房子在水裡泡著,要是塌了可不是小事情!”

然後顧媽連忙給顧維軍找出雨披,顧維軍穿上後,跟顧媽說等下我回來把堂屋櫃子下面的磚頭搬出來,找塊板子把門檻加高!然後顧維軍就衝進了風雨中!

這麼大的風雨,雨披根本不管用,瞬間顧維軍就被雨水從脖頸子這進來淋透了,顧維軍環顧四周,1-2米外就看不清了,不過二大爺家屋裡有著亮光,估計也是擔心雨太大,人都起來了。

顧維軍摸著路先去敲喊聾老太太家,喊醒老太太后,又去把許大茂家,把許大茂喊起來,“別睡了,這雨太大!房子都泡水裡了!再看看屋裡漏水了沒有?”

然後顧維軍接著衝到中院,先去敲一大爺家的窗戶,屋裡一大爺喊:“誰?怎麼了?”顧維軍喊:“一大爺趕緊起來吧,外面院裡水都漲到臺階了!”

等一大爺開了門,顧維軍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一大爺,這雨太大了,要趕緊把院裡的人都喊起來,尤其看看屋子滲水嚴重不?要是嚴重可要趕緊轉移!省的房塌了!”“等會您去把傻柱喊起來,讓他去老太太那屋待著去,看著下老太太那屋。”

“各家屋裡面也要攔上木板,省的待會水繼續上來,漫到各家屋裡去!”

一大媽聞言趕緊給一大爺找出雨披,一大爺披上雨披先去喊醒傻柱,讓他去後院老太太屋。

顧維軍則去秦淮茹家,隔著門喊:“外面院子裡已經上水了,你們起了沒?起來找個木板把門檻後面攔起來!”

秦淮茹在屋裡喊:“軍子,屋裡沒東西啊!”

顧維軍回話:“那你們等會兒的!”又到了前院,挨家挨戶敲門敲窗喊人。最後,顧維軍從倒座房的雜物裡挑幾塊木板,給秦淮茹家隔著門縫遞進去兩塊,之後回到家給自己家留兩塊。

顧維軍又跟顧爸顧媽說了聲去廠裡看看後,也不進屋,直接趕去了軋鋼廠!

等顧維軍艱難的蹚到軋鋼廠,黃書記、李廠長,鄭朝科長等人都已經在廠南大門這了,而且還有66續續的工人同志往這邊趕!都在自的保護國家財產!

黃書記看到顧維軍點點頭後,就迎著風雨繼續指揮,大吼:“趕來的同志們請優先去軋鋼車間,跟楊廠長一起把車間漏水處都堵上!千萬不能讓裝置泡在水裡!”“楊廠長,聶廠長已經到軋鋼車間組織先到的同志們抗洪了!來的同志們保護好自己的同時,請務必要保護好國家財產!”

然後黃書記對身邊的李廠長說:“李廠長,你組織下後勤和食堂已經到廠的同志,看看能不能熬幾鍋薑湯,待會兒讓同志們都喝口熱湯!”

李廠長抹了下臉上的雨水,回覆:“書記,我立刻去食堂,熬薑湯我也很拿手啊,剛剛我看見食堂主任也來了,我們先幹起來!”

黃書記點點頭,又開始安排保衛科:“鄭科長,你看下保衛科的同志都來了多少?立即將保衛科同志安排兩隊,一隊參加廠內的抗洪,到車間幫忙堵水,抬裝置;一隊立即去家屬區巡查,務必保護好家屬們的生命安全!”

鄭朝科長立即回答:“是,書記,郝科長已經帶著保衛科的值班同事在廠裡關鍵位置用爐渣堆起來防水。我馬上帶趕來的同志們去巡視家屬區!”

這時鐵子趙成鋼也到了廠門口,黃書記又看著邊上的顧維軍,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跟鄭科長說:“你先帶著顧維軍和趙成鋼去找到廠裡電工班!他們倆都懂電工,我擔心電工班的人不夠用!不能保證供電,如果漏電了也是大事!”

鄭科長點頭,立刻帶著顧維軍和趙成鋼去先去配電值班室那邊,配電值班室的老孫已經在值班室裡急得團團轉,看到鄭科長帶人進來,趕緊說:“鄭科長,這麼大的雨,電力這塊也不容有失啊!高壓室這邊我剛剛出去看了下,現在沒什麼問題,可是其他的走線也要趕緊檢查啊!”“鄭科長,剛剛王工和劉工也來了,已經去檢查線路了,你看是不是安排保衛科的同志去通知下我們電力班的還沒來的人!人手不夠啊!”

鄭科長指著顧維軍和趙成鋼,“孫班長,這是書記特意先幫你找的人,顧維軍、趙成鋼,都懂電工,先幫幫忙,應應急,我這就去家屬區巡查,遇到電工班的同志,會通知他們!”

老孫緊緊握住鄭科長的手,激動的說:“可太謝謝書記和鄭科長了!”鄭科長離開後,老孫對顧維軍和趙成鋼說:“小同志,感謝你們啊!來,我先給你們講吓巡查的路線,你們趕緊去檢查下線路是否有損壞?我們要保證所有車間和廠房的照明!現在電都停了,不敢供電,同志們都看不清,這樣進行抗洪作業太危險了!”

然後,老孫也顧不上寒暄,就拉著顧維軍和趙成鋼對廠裡的線路圖進行講解,規劃好路線後,又對顧維軍和趙成鋼說:“你們倆沿著這條巡查路線去找王工和劉工,他們更有經驗,你們兩位小同志多聽聽他們的。來,這些東西你們都背好!”老孫又指著提前準備好的電工裝備和一捆纜線,還有一個梯子。

顧維軍和趙成鋼揹著各種裝備,扛著纜線和梯子,告別老孫後,又衝進了風雨中,趕到第二個線路點,就找到了王工和劉工。王工和劉工兩人正艱難的要將木電杆扶正,顧維軍和趙成鋼連忙快走幾步,上前幫忙!

扶正木電杆後,四人又將三根木杆斜著搭成三角,用鐵絲加固,防止木電杆再次倒伏。又繼續去下一個線路點,每到一個線路點都要檢查木電杆是否牢固,然後再爬到杆子上方檢視線路是否完整!大風大雨之下,爬電線杆尤其危險,王工和劉工以顧維軍和趙成鋼沒有經驗只讓他們在下面幫忙,實在沒力氣了才讓顧維軍和趙成鋼去爬。

最麻煩的是電線杆倒伏、斷杆、斷線,出現三種情況,就必須先把電線杆放倒,將電纜線路解下來,等電線杆扶正後,再次架設電纜線路,最後還要對電線杆電纜進行試驗。

好在隨著電工班來廠的同志逐漸增多,廠內的電力搶修終於加快了度,終於在2個小時後完成了故障排除和維修。當整個軋鋼廠開始通電後,所有的車間內都傳來了歡呼聲!

黃書記的聲音適時從廣播中響起,“各位工友同志們,辛苦了!我們的後勤部門給大家準備了驅寒湯和乾糧,因為人手的原因沒有辦法送到各位工友手上,請各位工友,有序前往各食堂飲用!”“請各位工友同志們注重自己的安全防護,注意防寒保暖!”

顧維軍和趙成鋼一商量,就準備跟電力班的人告別,去一食堂喝點薑湯,奮戰了2個小時,確實又渴又累!跟電力班的人一提,結果一群人一起去了一食堂,都累壞了!等下電力班的同志,除了保障廠裡用電,還要去支援家屬區。

到了一食堂,顧維軍和趙成鋼現楊雨也在,正在不斷給來食堂的工友們倒驅寒湯,詫異的一問,原來是楊父出門的時候把楊雨叫起來讓他去找顧爸。半道上與顧爸相遇後,一起先去了附屬醫院,將西藥房和中藥房的藥物都搬到二樓後,被顧爸派過來送中藥,用大棗、生薑、紅糖熬驅寒湯!

顧爸則和另外幾位醫生,去各個車間,檢查是否有工友受傷,以便及時治療!

小哥仨相視一笑,聊了幾句後就打小雨繼續去派驅寒湯。顧維軍和趙成鋼用一個茶缸喝了驅寒湯,又啃了兩個饅頭,刷好茶缸後也互相分開,趙成鋼去找黃書記,顧維軍則先去保衛科值班室找郝科長。

顧維軍在機要室看到郝川科長時,差點沒笑出來,郝科長的那張大圓臉上,一道黑一道黃的,黑的是爐渣,黃的是臉尤其是眼圈的部位,一團黑......配上郝科長通紅的眼珠子......

顧維軍強忍著笑,對郝科長說:“科長,你都熬了半宿了,困不困?要不要洗把臉精神下?或者再眯一會兒?”

郝科長眼珠子一瞪,滿臉正氣,“這才哪到哪?想當年我當兵那會兒,幾天幾夜不睡覺,一樣把鬼子們打趴下!”可惜配上他那張臉,喜劇性直接拉滿......顧維軍終於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郝科長見狀非常不滿,“你小子怎麼才來?老鄭去家屬區巡查,沒喊你?”

顧維軍抱屈的回覆:“我的科長哦,我可是半夜1點多就到了,被黃書記和鄭科長安排去電力班幫忙檢查維修線路去了!”用手指了指燈,“不然廠裡的電能這麼快恢復?”“不然就算配電室那邊開動備用柴油機,電也過不來啊!”

郝科長抬頭看下燈,倒也是,算是放過了顧維軍,對顧維軍說:“你在這睡一會兒吧,看樣子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估計等會兒還要繼續加強巡查,防止出意外事故。我出去再轉一圈,等下老鄭巡查回來了,我再休息。”

顧維軍也不答話,端著盆到外面,接了半盆雨水半盆自來水回來,“科長,你還是趕緊洗把臉,臉上都是爐灰。”郝科長這才反應過來,敢情剛剛顧維軍是笑自己臉上有東西,狠狠的再瞪了顧維軍一眼,拿起肥皂,狠狠的洗了把臉。

郝科長將毛巾甩給顧維軍,“我出去了,你自己就在機要室裡脫乾淨了,自己擦乾,省的感冒了!”“再把棉被褥翻出來,自己眯上一會兒,捂一捂!”“爐子我生著火呢,你再把衣服都烤烤乾。”

說完,郝科長就要出門,顧維軍趕緊跟上,“科長,莪們倆一起吧,我現在也不困!”

郝科長一把將顧維軍推回機要室,“你懂個屁!還跟我一起巡查?機要室不要人值守的麼?”反身走入了風雨中。

顧維軍只能在後面大喊:“科長,你先去一食堂喝碗驅寒湯!”

郝科長好像聽見了,但也沒轉身,就那麼揮揮手,逐漸隱入風雨中,只能隱約看到一點手電筒的光不斷晃動著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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