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錢偉長會取得這麼大的成就，人家的精力根本不會浪費在人情世故上！
顧維軍再拍腦袋，得，自己開門見山吧！“錢教授，我這次來是要請教下單缸柴油動機！”
“哦！請進”胖老頭終於讓開了房門，將顧維軍迎進客廳......
落座後，胖老頭也沒給顧維軍倒杯水就直接問：“那個小同學......”
“我姓顧！”顧維軍一腦門的黑線。
“哦！顧同學，你要問單缸柴油動機是吧？你是機械系的？現在大幾了？這個構造很簡單啊！也沒什麼好講的吧？你要問什麼問題？”胖老頭噼裡啪啦就問了一堆，又讓顧維軍一頭黑線......
顧維軍對胖老頭的敬仰在逐漸坍塌，怪不得孔老二說：敬鬼神而遠之！這離近了，偶像光環塌房了啊！自己還是別裝模作樣的跟胖老頭探討技術問題了！別胖老頭一個技術問題拐到外太空去，自己可接不上來！
顧維軍索性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錢教授，如果我們要研製能拉5、6噸貨物裝備單缸柴油動機的拖拉機，您覺得這個單缸柴油動機需要多少馬力？”
胖老頭眼睛亮了，這個問題蠻有意思的哈，“小同學，你先等我下，我拿個本子！”
......我姓顧！顧維軍在心裡又對胖老頭說了一遍......
不一會兒，胖老頭從臥室裡拿出一個本子，開始旁若無人的寫寫畫畫，“動機、底盤、離合器、變箱、傳動軸、轉向軸......”
“如果要達到這個牽引能力的話，根據公式：T=955o*p/n，動機預計至少要24匹馬力，扭矩要達到6onm，這樣的話，它的衝程要長、減次輪要大，應該是臥式的......”
“離合器和變齒輪好解決，齒輪的直徑到......”
“單缸柴油動機這裡要好好改一下，在現在不增加體積的轉態下，柴油壓縮比應該到達2o:1，這樣的話，動機的缸體需要的強度效能是......飛輪是......”
邊上的顧維軍傻乎乎的看著胖老頭就這麼自言自語的一張張的畫圖和計算，中間還悄悄的給胖老頭倒了杯水，也沒敢聲，就悄悄的放在桌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胖老頭看著寫滿的筆記本滿意的伸了一個懶腰，“嗯，沒錯，初步就這樣了！後面需要再精確計算下，然後建造一臺試試！”然後伸手準備拿水杯喝水，結果抬頭看見顧維軍時一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小同學，你是......”
顧維軍眼睛放光的趕緊遞水杯給胖老頭，指了指筆記本激動的說：“錢教授，我是來問這個拖拉機？”
胖老頭這時也回憶起來，抱歉的說：“哎呀，抱歉啊小同學，我一思考問題就容易忘事！你是來問拖拉機是吧？你要問什麼問題？”之後還滿懷期待的等著顧維軍提問。
顧維軍瞄了一眼筆記本，雖然自己不懂，但是看你寫寫劃劃了這麼長時間，嘴裡還嘟囔著什麼公式和結果，最後對自己的測算還這麼滿意，自己還需要問麼？不需要了啊！
顧維軍沒回話，默默的伸出手去拽胖老頭手裡的筆記本，第一下剛剛拽出來一點就被胖老頭雙手用力捏住了。顧維軍又拽了一下，筆記本一動不動......胖老頭低頭看了看筆記本，又抬頭看了看顧維軍，滿是不解，“小同學，你不是要問我問題的麼？”
“咳！”顧維軍尷尬的乾咳一下，若無其事的鬆開手，指了指筆記本，“那什麼？錢教授，您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您不是已經把牽引5噸左右的手扶拖拉機的圖紙畫出來了麼？我就需要這個！”
“砰！”胖老頭當即變臉，用力的一拍桌子，嚇了顧維軍一跳。
接下來胖老頭非常嚴肅的批評顧維軍，“你這個小同學怎麼一點好學的精神都沒有？”
“你這是什麼學習態度？”
胖老頭憤怒的指著筆記本，“這是你的學習和研究的成果麼？”“這是你努力思考的結果麼？”
胖老頭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的教育顧維軍，“小同學，我記得你是清華的學生吧？要把精力全部放到學習上啊！咱們現在不會沒關係，但是學習和研究的精神不能沒有啊！國家未來的建設還要靠你們啊！”
胖老頭從筆記本上撕下來一張紙，並把筆一同遞給顧維軍，“來，你坐這裡，我從頭給你好好講講這個單缸柴油動機的構造和原理！”
“啊！”顧維軍傻眼了，下意識看了眼掛鐘，已經晚上8點多了......老同志，你沒需求了，可我還年輕，還體力充沛啊？這週六了，我還盼著紅袖添香呢......
看著顧維軍還傻乎乎的站著，胖老頭又將紙筆遞了一下，怒斥，“還傻站著幹什麼？坐那，好好聽！”
事到如今，顧維軍只能乖乖的坐到邊上，聽胖老頭從單缸柴油機的原理開始講，“單缸柴油機它是壓燃式的，構造就分幾個部分......”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顧維軍三連之後只能苦中作樂，安慰自己，三錢之一的指導啊！還面對面的一對一啊！誰能有這個機會？後世如果有這種機會，老子再差也得是一個211畢業吧......
不過也不一定，有個北大教授丁教授不是對女兒的教育妥協了麼，“這就是天道，沒辦法，你必須接受，不接受能怎麼樣？她就這樣。”
“啪！”看到顧維軍走神，胖老頭一個腦崩就打上來了，“還敢走神！”顧維軍能躲也沒敢躲，只要矜矜業業的繼續聽講......一直持續到了半夜11點多，胖老頭才意猶未盡的暫時結束了講解，“嗯，今天先這樣，今天講的不多，怎麼樣？都理解了吧？”
顧維軍又抬頭看了看掛鐘，茫然的點點頭。這叫不多？老錢，你是不是對多少沒概念？
胖老頭很滿意，孺子可教也！當即就安排了課後作業，“這樣，你下個週六給我寫篇今天講解的論文出來！”
“嗯......題目就叫單缸柴油機動力輸出效率提高途徑！”
“啊！”顧維軍瞪大了眼睛，胖老頭，你是魔鬼麼？才給我講了一課就讓我出論文？
看著顧維軍的表情，胖老頭的批評馬上就來了，“你這個小同學怎麼這麼沒有學習積極性！我給你列個書單，你明天去參考下！”然後唰唰落筆，寫了幾本書的書名，撕下來後遞給顧維軍，“這幾本書清華的圖書館裡都有！”
“哦！”顧維軍接過書單，一陣眼暈，基本都是蘇聯關於動機的書籍《汽車拖拉機動機機油和燃油的淨化》、《柴油機手冊》等......這是已經認為自己可以用俄語閱讀了？
“行了，趕緊走吧，我要休息了！”胖老頭可不管顧維軍是不是眼暈，直接轟人。
顧維軍苦笑著走到門口，轉身再次介紹自己：“錢教授，莪姓顧，照顧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