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會(1 / 2)

“發什麼愣呢?”

身後跟著的女孩拍雲姌一下,雲姌忙回過神來,稍稍歉意道:“我這就走。”抬起腳步跟上前面的人。

慕容淵和熊孩子被她甩在身後。

登上甲板,雲姌抽空回頭望一眼,只能看見兩人立在河岸上的背影。

暴君為何來當太守府的護衛,他原本不是隻打算借婚船去河東的嗎?

還有李鐵錘,才八歲的孩子,居然能混進衛隊,定然是暴君讓他謊報年紀了。

想不通慕容淵究竟要做什麼。

雲姌被分到一樓西邊的廂房裡,與她同屋的是三個太守府的三等婢女,據說從小就進了內院,侍奉那位即將遠嫁的太守嫡女。

南陽太守出身太原王氏,儘管如今寒門子漸起,比如河東的慕容一族便是以軍功起家,但這些傳承百年的世家望族,依舊為人所追捧。

聽聞雲姌只是個伺候奴婢的奴婢,還是從鄰郡逃難來的,同屋的三個女孩都沒了要與她交談的興致,湊在一起也不說官話,只說南陽方言。

雲姌毫不在意,簡單收拾好自己的床鋪,就抱著小包袱出了房門。

那位暈船的婢女住在臨時闢出的書室隔壁,雲姌只負責給她送飯送水送藥,其餘時候便守在書室。

若是二樓的人下來找書,雲姌得幫著找上一找。

若非她識字,也分不到這麼輕省的差事。

其實繁體字她也認不得幾個,但是有金手指這個作弊器在手,她連查都不用查,金手指會將讀音、釋義、來源典故全部呈現給她,堪比自動的文言文大辭典。

被青衣嬤嬤考校時,她輕而易舉拔得頭籌,為了不出風頭,她還刻意答錯了幾個字。

雲姌準備趁這一個月,將技能板上書之一項,多刷些時長。

雖然書指的是書法,但金手指給她開了後門,只要是文字相關的,都給她算上技能點。

這機會可是很難得,畢竟跟著暴君這麼久,雲姌都沒見他讀過一本書,慕容淵之前又是在雲府做家奴,想來應是沒有機會接觸典籍。

所以說……如今的暴君還是個文盲?

新娘子上船的時候,雲姌偷偷扒住木窗往外看,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將太守父女擋了個嚴嚴實實,雲姌只能看見王家女郎戴著及地的幕籬,款款行禮向父母拜別,似乎太守夫人還拉著女兒哭了片刻。

雲姌想起那包藏在船上的毒藥,心情頓時蒙上一層陰霾。

是救、還是不救?憑她一個人,還未踏上二樓便會被人攔下,而暴君和鐵錘明擺著不會出手,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這位王氏女郎香消玉殞嗎?

而這位女郎是個什麼樣的人?值不值得她救?

這些雲姌全然不知,更拿不準主意。

若是暴君在這裡,定然又要嘲她呆笨了。

船隊緩緩發動——

落後主船十丈遠的副船上,慕容淵與鐵錘正在用午飯。

膳房給衛隊準備的飯食,主打一個分量足,但口味上就不盡人意了。

李鐵錘負責將自己和老大的午飯領走,他飯量大,足足給自己拿上五個饅頭,加上慕容淵的那份,將兩個大陶碗裝得滿滿當當的。

兩邊領飯的護衛看見他這架勢,都紛紛避讓開來。

誰都知道這熊小子力氣驚人,聽聞才十三歲,剛來就把整個衛隊都比了下去。

他同行的兄長就差上許多,只會一些拳腳功夫,偏生這熊小子咬定要捎上兄長一起,太守府才勉強多給他一個名額。

“老大,喏,你的。”李鐵錘把碗放到慕容淵跟前,隨之席地坐了下來。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甲板角落,許是忌憚鐵錘,又或是不相熟,無一人在他們周圍用飯。

慕容淵看一眼泛黃的饅頭,拿起咬一口,眉心微微皺起。

從懷裡拿出巴掌大的紙包,慕容淵將其開啟,露出裡面整齊碼放的一疊兔肉乾。

他撕下一塊,就著肉乾,嚥下粗硬的饅頭。

拿起水壺喝了一口。

水壺裡泡著小姑娘摘的野花,是他趁雲姌睡熟時拿走的。

鐵錘看著老大又吃肉又喝茶,自己只有饅頭和醃菜,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也不知道醜八怪怎麼樣了……”鐵錘突然十分想念雲姌。

準確的說,是想念她的手藝。

慕容淵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你覺得她醜?”

鐵錘一口吞掉半塊饅頭,捶捶胸口道:“當然,老大你不覺得像我倆這樣的,才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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