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明，我……”
蘇定安快哭了，二十多個小時內，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一個大男人這會兒看上去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什麼都別說了，人呢？”
秦世明心情也不好，沒聊太多，先進了病房。
象徵衛生所條件不是差，是極差，床單被褥看上去很破舊，而且山區這邊空氣陰冷潮溼，摸上去潤潤的。
然而，秦世明所有注意力都在孔聽秋身上，哪裡顧得上別的。
床上，孔聽秋雙眸緊閉，白皙的臉上毫無血色，但人還有呼吸。
“到底出什麼事了？”
秦世明咬著牙，腳步艱難的走到床邊。
“查不出來。”
“……”
秦世明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也對，鄉鎮醫院如此簡陋，能檢出什麼來？
秦世明握著孔聽秋手腕開始把脈，另外一隻手則撩起孔聽秋眼皮，包括聽心跳等等，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世明眉頭擰得更緊。
根據脈象，以及觀察，秦世明可以百分之百斷定，孔聽秋沒有生病，沒有受傷，體溫、心跳全部正常，但就是醒不過來！
她怎麼了？
“伯父，聽秋她一直這樣嗎？之前沒受傷嗎？”
沒辦法，秦世明只能回頭問蘇定安，他上一次跟孔聽秋見面還是在連港城。
“我不知道啊。”
蘇定安急得跺腳，“聽秋是她母親揹回來的，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她媽也暈了過去，到現在都沒醒。”
“不是有很多人跟著一起進山嗎？別的人呢，獵戶呢？”
聞言，秦世明眉頭皺得更緊。
“沒回來，村裡人說進了那個什麼谷，多半人沒了。”
“惡龍谷？”
一旁的王志插了一句，“反正惡龍谷不是什麼好地方，這些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有去無回，連骨頭都找不到。”
“她們娘倆真有可能是被那頭惡龍把魂兒給勾走了。”
看著床上的孔聽秋，王志也是搖頭嘆息，多好的姑娘啊，就這麼沒了。
魂兒給勾走了？
秦世明不信，他從來不相信神鬼之說，如果真有神靈，這世上為什麼還要有邪惡的事情生？為什麼要讓邪惡的人活著？
難道被萬人景仰的神靈，也好賴不分嗎？
這神靈，不敬也罷！
“孔阿姨在什麼地方？帶我去看看，是她把聽秋揹回來的，她應該知道更多的細節，我就不信了，人好端端的為什麼醒不過來？”
秦世明瞭狠，他真想現在就去一趟惡龍谷，看一看裡面到底藏著什麼恐怖的東西！
他媽的，連老子的女人都敢動，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在隔壁，你跟我來。”
蘇定安知道女婿的本事，領著秦世明進了隔壁病房。
與孔聽秋相比，孔潔臉上有不少淤青和擦傷，看似睡著了，雙眼緊閉，但整個人平躺在床上，時不時抽搐、驚厥，額頭滿是冷汗，連頭都溼了，口中唸唸有詞。
“就是這樣，一直是這樣，什麼要都喂不下去，喊什麼都不答應，她說什麼也聽不清。”蘇定安一個大老爺們兒都快哭了。
別看孔潔平日裡勢力，性格強勢，不管家裡家外，都不給蘇定安面子，但是兩人感情是真的不錯。蘇定安性格恬淡，有些軟弱，這輩子也習慣了。
如今看到同床共枕了幾十年的女人，躺在床上這般痛苦，蘇定安心如刀絞，又無可奈何。
“燒嗎？”
秦世明上前把脈，又摸了一下孔潔的額頭，不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