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坐到椅子上，想到苗靈靈的眼神，想要勸勸孫康年：“你能不能別這麼拼了？你看靈靈多操心吧，要是現問題報警多好。”
“現在行業太捲了，要是不拼怎麼能成功。”孫康年輕輕動彈一下：“還成，骨頭沒啥事，就是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休息半個來月就行了。”
“這次怎麼回事？”林染問。
“一家醫療中心，給前來的客戶推銷三無產品，我順藤摸瓜查到了那廠家。”孫康年已經抓住了老百姓喜歡的熱點，那就是與他們生活接近的新聞，這樣的關注度高。
“有人出過事？”林染又問。
“說是有人用完後過敏了，人家不管，反正鬧得挺大的，你說現在的人也是，有很多正規的地方不去，非得上這樣的地方，也不是說價格多便宜，不知道咋想的。”
林染忽然笑了：“你都報過多少次這樣的新聞了，頭一次上門肯定是先丟擲誘餌，等上當後，就開始講課了，這樣的騙子太多了。”
“所以我就更得讓別人知道。”孫康年並不想讓自己停下腳步，現在騙子越來越多，身為新聞工作者，更應該站出來曝光他們。
林染見狀便沒有再勸孫康年：“靈靈最近在忙啥呢？”
“她現在當美食探店的記者了，是臺長要求的，靈靈也不想再折騰，也是為了孩子考慮。”孫康年認為這樣很好，女記者有時候遇到什麼事會很吃虧。
“早該這樣了。”林染放心了。
林染陪著孫康年聊了一會兒，然後又去安慰苗靈靈幾句。
其實這兩口子早就習慣了，他們就是板不住一腔熱血，也都是好人。
林染離開了醫院，開車又去了兒童福利院，院長給他訊息，讓他過去一趟。
院長見林染到了，帶著他去看一位約莫五歲左右的孩子：“看到沒有？”
“這孩子……”林染撓了撓頭，他頭一次看到造得這麼埋汰的孩子：“你從哪裡撿回來的？找沒找到人家父母？”
“沒找到啊，所以叫你過來，把孩子的影片布看看能不能找到。”院長打量著眼前的孩子：“跟叔叔說，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孩子沒吱聲，只是眼神怯怯的看了院長和林染一眼。
“一會兒這位叔叔給你拍照片，就找能到你的爸爸媽媽了。”院長說道。
孩子依舊沒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沒聽懂。
林染為難了：“就這樣我拍了也看不清臉啊，叫護工大姐過來給孩子洗把臉，然後換身乾淨的衣服，總不能穿成這樣，你說是不？”
“對對，我一著急也忘了。”院長叫來了護工大姐，讓她帶著孩子去洗個澡啥的，看看能不能整得立整一點，至少能像個正常孩子。
護工大姐也頭一次見這麼埋汰邋遢的孩子，她不免心生同情，走到孩子面前，蹲了下來與孩子平視：“跟阿姨去洗個澡好不好？”
孩子微微點點頭，這是能聽懂話，剛才不回答，肯定是害怕林染和院長。
護工大姐帶著孩子去了浴室，往浴盆裡放了水，然後一點一點給孩子脫下髒得結了塊的棉襖。.
隨著一件一件脫下，護工大姐眼淚刷地掉了下來，抱起孩子放到了盆裡，一邊洗一邊哭：“小丫頭怎麼受這麼多的苦啊，你的爸爸媽媽呢？”
“阿姨不哭。”小丫頭給護工大姐擦了擦眼淚：“一點也不疼。”
護工大姐的眼淚根本止不住，前來兒童福利院的孩子也有苦命的，可也沒有像眼前孩子這樣的，身上全是磕碰的傷，小腳凍得跟饅頭似的，這得遭多少罪啊！
現在已經十一月七號了，正經的天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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