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明淮聽到江柚的手機低電量提醒，他難得殷勤地幫她把電充上。
手機上跳出了一條微信。
以前他很少看她的這些私人軟體，除了之前刪掉了韓唯的微信之外，這是第二次動她的手機。
因為對方提到了韋雯。
「你再耐心一點吧。韋雯本來就不乾淨，只要有點耐心，就一定能讓她身敗名裂。」
江柚盯著明淮手上的手機，眉頭一皺，“你為什麼動我的手機？”
“為了報復韋雯，現在連這種手段都用上了？”明淮看到了前面的那些照片，眼神凌厲。
江柚走過去搶走他手上的手機，也看到了巫青悠的那句話。
結合上下資訊，明眼人第一反應就是她想要整韋雯。
確實，她之前有這種想法。
但後來覺得明淮不愛韋雯就已經是對她最好的報復了。
“真正要報復韋雯的人不是我。”江柚不想被他冤枉，“之前我確實是想，畢竟韋雯先對我下的手。後來我就沒有這麼想了。”
“這些資訊都是實時更新的，你跟我說不是你？”明淮眯起了眸子，“什麼時候，你也學會了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了？”
江柚怔了怔，“你不信我？”
“難道是我眼瞎，看不見你手機上的那些資訊？”明淮冷眼盯著她，“讓韋雯身敗名裂對於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我說的話，你又什麼時候信過？用得著讓你這麼用心良苦？”
每一句話質問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江柚的身上。
她以為是她該去質問他的，沒想到最後好像就跟那個眼看著要衝刺第一名的人突然被後面的人絆倒了，結果兩個人都摔倒在地，但是被撞倒的那一個還沒有開口質問為什麼要撞上來，另外的人已經先制人問她為什麼要擋道了。
“是啊，我沒信過你。”江柚不想解釋那麼多了，反正他已經先入為主，她說再多在他看來不過就是狡辯。
明淮見她已經承認了，他很失望，“我真的很意外，你的心眼變得這麼小。適當地吃醋可以說是一種情調。但你的行為，真的讓我覺得……”
“噁心嗎？”江柚幫他把後面的那兩個字說出來了。
明淮眉頭緊蹙。
江柚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彷彿要淹沒入深海，窒息感讓她有些喘不過來，呼吸上不來了。
“嗯，我很厭惡你和韋雯不清不楚的關係，也討厭韋雯和你糾纏。所以，我想找到她當小三的黑料，讓她立的那些讓人喜歡的人設都崩塌。最好讓你憎惡她，永遠不和她來往。”
江柚語調很平緩，完全就是在陳述事實那般鎮定。
像極了已經證據確鑿無力反駁的罪犯，這會兒認罪了就少些折磨，然後直接行刑。
明淮看她的眼神越來越陰沉了。
江柚此時心如止水，她在他眼裡看到了厭惡。
三年多，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了這種眼神。
突然就覺得這三年多的時間餵了狗。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江柚語調很輕。
明淮這會兒已經睡在她的床上，有種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管怎麼樣，這三年多和你還是挺開心的。以後，祝你一切順利。”江柚知道這一回是真的該說再見了。
她也不想再死乞白賴的纏著他，沒名沒分的跟著他這麼多年，差不多了。
撿條狗養三年都有感情，想著不離不棄。
明淮不是狗，所以他沒感情。
江柚給他時間，“我先回我媽家裡，你可以慢慢收拾這些東西。”
這一回，明淮沒有叫住她。
江柚在櫃子裡拿了套衣服出了門，她沒有哭，甚至沒有傷心。
前面那麼多次的辛酸苦澀好像都是在為這一次打下堅定的基礎，所以不至於在今天這種情況下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