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許姨娘,她遠房的表侄女來了,剛喪夫,還帶著個孩子,手裡不大寬裕。我、我想讓喜兒給她送些銀子過去的,誰想那賤婢自己拿錯了……”
說完,她忙端起茶飲一口,繼續道:
“我也不知情,這才誤會了若春姑娘。”
語盡,她趕緊拿帕子擦擦額角的汗。
總算圓回來了。
蘇意點頭。
倒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大娘子本就與許姨娘不和,又怎麼會給她的親戚遞銀子?
她不緊不慢道:“既是親戚,自然應該多多幫襯。可此事,兒媳竟從未聽姨娘提起,姨娘怕是與我見外了。”
錢氏尷尬笑笑,解釋道:
“許氏本就是事事都愛藏心裡的,意兒你不必介懷。”
蘇意若有其事地答應著,又不解道:
“既然如此,這裡面又礙著二爺什麼事?”
錢氏笑容一僵,只能硬著頭皮道:
“是我說的不夠詳細,那表侄女過來,是望山去接的,眼下估摸著正幫著安頓呢。”
蘇意點頭,用帕子擦了擦唇邊的水漬,隨口道:
“安頓到何處了?”
謝望雪本就好奇,心下聽個大概也自覺明白不少。
她倏然開口,猜測道:
“今早我便見兄長乘馬車往湖邊去了,想來,該是住在先前哥哥買的小書齋了。”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
“好像叫,鎖春齋。”
錢氏看著女兒喋喋不休的模樣,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
底兒都透穿了。
蘇意心底湧起一絲嘲諷,什麼小書齋,不過是買了一處與人歡好的浪蕩居。
她掩面輕咳幾聲,不動聲色。
“那鎖春齋,原是為了夫君能一心科考才置辦的宅院。初心便是讓他能放下家裡的瑣碎,專心讀書。
如今卻將人都安頓到那裡,母親一向疼惜偏愛夫君,如今怎麼出了這麼昏頭的主意?”
錢氏鬆口氣,到底是信了。
“眼下宅子也來不及收拾,她又來得倉促,左右思量,到底是拿不出個好主意。意兒你蕙質蘭心,定是有法子的。”
“這有何難?
不過就是許姨娘的親戚,自是應該與許姨娘住在一起的。我瞧著許姨娘的院子,還有間空著的,挪過去不就成了。”謝望雪百無聊賴地纏著帕子,略有得意道。
蘇意作一副為難狀,輕輕扶住額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