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拂袖坐下。
謝望山偷偷看一眼蘇意,她端莊坐著,波瀾不驚地抿了口茶,看不出喜怒。
蘇意並不在意謝望山的心思,她只想知道蕭百川是否可信。
恰時,若春著急地跑進來,見蘇意無恙,才放心道:
“主母安好便好,幸虧藥魏家二爺和藥鋪東家在。若春見主母被圍了,可是嚇得不輕。”
蘇意安撫看向她,心下也明白大半。
是若春求人救的她和謝望雪。
謝望雪見蕭百川唇色慘白,又見他身上披著不合時宜的大氅,便好奇道:
“先生是生病了?”
蕭百川輕咳道:
“自孃胎帶來的暗疾,不打緊。”
謝望雪又道:
“那先生可訪過名醫?這病可治得好?瞧著先生的年歲比我二哥哥還要長些,若能治好,想來婚配也是容易的。”
說著,她竟自顧嬌羞起來。
謝望山瞪她一眼,低聲斥道:
“小丫頭片子,別口無遮攔的。”
謝望山看得出蕭百川是個不簡單的,故忙拱手賠罪道:
“家妹年紀尚小,出言無狀,先生莫要介懷。”
魏轍瞧了瞧蕭百川的臉色,便道:
“白川先生一向寬厚,不會將這等小事放在心上。”
蕭百川沉眸看他,他倒是會扣帽子。
謝望山心有餘悸地看向魏轍,他屬實不想同他在一起。
魏轍是他長姐謝望月夫家的弟弟,是個出了名的老學究。他也不大通男女之事,可是嘴上教訓人的本事,卻不比學塾裡的夫子差半分。
蘇意看了看外頭的時辰,心下便覺得該走了。
謝望雪是個未出閣的,蘇意又是個婦人。雖然謝望山在,可終歸還有外男,長久共處一室,難免惹人口舌。
蘇意將茶水喝盡,起身作禮,道:
“如今時候也不早了,家中還有許多事情亟待處置,今日之事多謝兩位官人,我們便先告辭了。”
蕭百川知她顧慮,便又強調道:
“蘇大姑娘是個有分寸的。日後若需要白川幫忙,儘可來此間藥鋪尋我。”
蘇意微微頷致謝,轉身領著女眷們走了。
她看不懂這個‘白川先生’,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謝望山見蘇意走了,便也不想多待,拱拱手也告了辭。
魏轍也不大想看見他,巴不得他趕緊走。
蕭百川雖然頭一次見定北侯府的世子,可心中不免為蘇意覺得惋惜。
好好一朵花,讓豬給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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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祿躬身從外進來,面稟道:
“殿下,馮大夫驗了藥渣,有話要同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