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前幾日聽其他妖說,妖大王今次娶親可是大手筆,要拿金絲霧蕊做聘禮,太闊綽了。”
提到金絲霧蕊,這小妖口水都快流出來。
之前在那涼州城中,容兆曾聽人提過金絲霧蕊可滋潤修補妖丹,是妖精們也趨之若鶩的寶貝,看來不假。
烏見滸將小妖打了,回身笑問他:“有何想法?”
容兆盯上他的眼:“烏宗主挺有本事,這裡的狐妖這般聽你的話,你問什麼答什麼,還稱呼你大人。”
烏見滸隨口道:“都是些沒什麼見識的小妖怪,被昨日之事嚇到了罷了。”
容兆卻不這麼想,狐妖天性狡猾,即便是這些小妖,也斷沒有被嚇唬嚇唬就老實了的,不定是他們感知到了烏見滸身上的半妖之氣——當然,烏見滸必定不會承認這些。
他轉開眼,目光落回前方,幽幽道:“既然有了金絲霧蕊的訊息,總得試一試,想辦法混進迎親隊伍裡吧。”
烏見滸正有此想:“怎麼混進去?”
容兆也在猶豫,對方隊伍有二十幾人,看著都是妖,有些修為還不低,全部魘住顯然行不通:“……先過去看看。”
進入深山前,那支迎親隊伍在山林間暫歇。
他們飛身上去,藉著繁盛枝葉遮掩身形,等待時機。
花轎中的新娘被媒婆攙扶下轎,到一旁的樹樁上坐下。
新娘蓋著蓋頭,垂哭哭啼啼,媒婆卻搖著團扇,笑得見牙不見眼。
那些迎親的妖在前方吃喝,沒管她們,像是料定了這新娘跑不了。
容兆與烏見滸同時出手,靈力送入那媒婆額心,劍意將媒婆與新娘一塊卷至他們身旁。
媒婆已倒地昏迷不醒,新娘的蓋頭被吹開,跪地求他們救命。
容兆言簡意賅:“前因後果,說清楚。”
新娘泣淚道:“我與幾位好友皆是南地的散修,來這北域荒漠歷練,後來迷了路與其他人走散了,我也不知怎的就到了鬼域這裡,被那些妖抓住,他們說妖大王看上了我,要娶我,我不肯,無奈修為低下不敵他們,被他們擄劫強塞進那花轎中……”
容兆問:“妖大王的聘禮在哪?”
“我不知道,”新娘哭著搖頭,“媒婆確實提過有聘禮,但我並未見過。”
“空的,那些箱子。”
烏見滸在容兆問話的間隙,已以神識探尋了一遍那些妖抬的箱子,全是做擺設的空架子。
容兆扔了張防身符給新娘:“將你身上外袍留下,你走吧。”
對方千恩萬謝,脫下喜服,拿起靈符快離去。
容兆的劍一挑,將昏迷中的媒婆外裳也扒下。
烏見滸看明白他的用意:“一定要這樣?”
“你難道有更好的法子?”容兆撿起兩身衣裳,問他,“你扮新娘我扮媒婆?”
烏見滸沒動,自是不樂意。
容兆眼神嘲弄,將媒婆服扔給他,甩開喜服直接套上——扮作新娘行事不定更方便些,為達目的,他從來不在意這些。
烏見滸看著他笑笑,完全不合身的喜服穿在容兆身上,滑稽得很。
不比當初在那幻境中,他們結契成婚,那時容兆朱唇黛眉、姿容昳麗,卻是叫人難忘。
“容兆,你是我道侶,穿喜服與別人成親,合適嗎?”他故意問。
容兆沒理他,在那些小妖現不對前先一步回去,蓋上蓋頭,靠樹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