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幻境,他並非沒有試過,卻再難釀出那個味道。
“不試試怎知道。”
烏見滸繞去他身後,牽起他右手,手掌覆上去,與他掌心相貼。
容兆側頭冷冷盯上他:“臉。”
烏見滸除去臉上障眼法,看著前方在他耳邊說:“借靈力用用,幫個忙。”
觸及他眼中隱約的笑,容兆默然片刻,視線也落回前,任由他帶著釋出了靈力。
與方才烏見滸做的一樣,浩蕩靈力拂過整片溪潭,其上波光愈閃耀。
“等再過個三年,開壇看看,應該能成。”烏見滸自通道。
容兆再次側頭,目露些許不耐:“你還打算在元巳仙宗賴上三年?”
“三百年也成,”烏見滸道,和從前一樣不正經的語調,說出口的卻是難得真心之言,“只要元巳仙宗的宗主肯收留我。”
“不肯,”容兆嗤道,“你趕緊走。”
烏見滸卻問:“我走了以後還能進得來元巳仙宗?”
自然是進不來的,他搖頭:“不走。”
他不走容兆走。
轉身卻被攔腰拉回,烏見滸正面攬住他:“今日最後一日了,下次輪到我當值得半月以後,宗主沒點表示嗎?”
“表示什麼?”容兆也未推開他,在交纏的呼吸間與他對視,平靜道,“你既是紫霄殿侍衛,就該知曉規矩。”
“什麼規矩?”
烏見滸故意問他:“其他侍衛敢這樣摟著宗主?”
容兆壓下眼底輕鄙:“烏見滸,你信不信我命人將你打出去?”
“那估計得勞煩宗主你親自動手。”烏見滸厚著臉皮莞爾。
容兆一哂,雲澤劍出現在手上,劍柄抵著烏見滸肩膀將他隔開,邁步離去。
烏見滸笑笑,跟了上去。
下午,容兆帶人出山門,又親自去了汴山的弟子選拔試場。
今日是初試最後一天,非但是他,幾位長老除了已經閉關的那個,俱出現在觀試臺上,帶了他們的一眾親傳弟子一起。
眾人迎容兆坐下,看到立在他身後的烏見滸,有長老問:“這個侍衛瞧著眼生,之前似未在宗主身邊見到過?”
容兆隨意“嗯”了聲,不欲解釋,只道:“開始吧。”
那長老面露不快——大庭廣眾容兆擺出這副愛答不理的態度,委實沒給他面子。但容兆說了開始,他也只能暫且忍耐。
之前的初始已進行了半個月,今次每日比試頭名者一同上臺,一共十五人,那日被容兆當眾數落過的少年劍修辛孟也在其中。
按照元巳仙宗例來選拔弟子規矩,這些人可得機會挑戰宗主及眾長老的親傳弟子,若是勝了,便可直接入最後的百人混戰。
當然,能獲勝者其實少之又少,畢竟能被宗主和長老們收為親傳弟子的,誰能沒點真本事。這麼多年也只有容兆一人,在當初入宗門的弟子選拔上,將那時某位長老的親傳大弟子一劍挑落,轟動一時。
十五人按順序依次出戰,自行挑選人進行比試。
容兆尚未收徒,便帶了幾名自己的親信侍從來,也各個都是高手,並不輸那些長老的親傳弟子。
一如眾人所料,這些能在初試中拔得頭籌之人,皆是好苗子,但比之已入宗門修煉許久的眾長老愛徒,還是差了不少。大多數人也只是抱著在容兆和長老們面前露個臉的想法,只要不是輸得太難看,便不算丟人。
之後輪到辛孟上臺,這位那日雖被容兆一句話斷了入仙宗之後的前程,卻堅持沒退賽,今日依舊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