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裘大江捻滅了煙火,一根菸的功夫讓他恢復了往常,笑得模樣看起來依舊很和氣。
“熊場長,咱們的合作雖然沒了,但是友情還是在,總歸是朋友。”
熊場長覺得他有點不安好心,只是委婉道:“朋友是朋友,不過這件事情我也沒什麼辦法了,真要被上面現了,咱們都得完蛋。”
這也是另一種敲打。
讓裘大江別想拉他下水。
裘大江也不是沒聽懂,他呵呵笑,“交我這個朋友,你以後便知道好處了,說起來我先前送來的幾個下放人員,熊場長安排妥當了麼?”
聽他這個意思,似乎又不像是來找自己做事的。
熊場長稍稍放下了心,回了句,“自然,到了我這裡的,再怎麼樣的思想,都能被我教育妥當。”
這倒是實話。
熊場長對上面做事就是諂媚姿態,對下面卻是有自己的一套。
至少說農場裡被他管的,是他一個人獨大。
說得簡單點,那就是一言堂。
裘大江點了點桌子,又拿起了碗筷,嚐了一口剛做的海鮮,那鮮味浸入到了舌苔,令人回味無窮。
他抬眸看向熊場長,“那就麻煩熊場長多教育教育了。”
*
忙活了一下午。
阮嬌嬌三人也就完成了一小部分的地方,好在的是下午的效率比上午高。
看來陳河是想明白了。
他原本是帶著過來混日子的想法,自然是能偷懶就偷懶,可這會兒聽了阮嬌嬌畫的大餅,就覺得這份工作很有幹頭。
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打臉了。
阮嬌嬌知道他怎麼想的,倒也沒說什麼,反正這會兒就是個免費勞動力。
能幹活的,總比不會幹活的強。
晚上不方便在幹了,阮嬌嬌想著差不多時間就下班吧,反正在海墾現在是自己管自己,也沒必要加什麼班。
慢慢來唄。
頭幾天幹這個,一方面是有阮嬌嬌自己的想法,另一方面則是想要混熟農場各個部分,往後要乾點什麼也方便。
不過還沒出農場。
一輛軍用車就停在了面前。
車窗搖下來一看,不正是江子越麼。
看到人,阮嬌嬌很是高興。
“哥,你怎麼在這?”
江子越眉眼清越,晚霞的光落下,正好將他的容顏更襯得幾分脫俗。
面對阮嬌嬌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顯得很溫柔,就好似冬日暖陽。
“橡膠林的事情我過來看看,先上車吧,正好一道回去,省得你騎車了。”
阮嬌嬌自然不介意,跟萬丹和陳河告了別。
就挺高興的就上了車。
而就是這個時候。
霍政軒也正好和盧方剛一塊走出來。
遠遠的。
瞧見萬丹兩人站在那,自然以為阮嬌嬌在附近,當即大步上前。
只是沒走幾步,他又停下。
盧方剛疑惑:“怎麼了?”
霍政軒沒吭聲,只是看著車裡的男人。
江子越正好也看到前來的男人,溫和的眉眼轉變鋒利,帶著幾分涼意,正正跟人視線對上。
而霍政軒一改往日邪氣,在夕陽的光輝下,他如松柏站立,一雙墨色靜默的眼眸,帶著幾分不容退讓,其實很平靜,卻足夠平靜到令人害怕。
兩人正在無聲地較量。
就好似第一次見面。
此時一道聲音打破了平靜,“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