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潔,庭院幽靜。
梁錦羨負手走過迴廊,卻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出聲。
“去哪了?”
他腳步停下,轉身朝那人走去。
“父親,這麼晚了還沒睡?”
信國公立在玄關前,眉目深沉:“你也知道晚了?”
梁錦羨沒應聲。
“上個月剛辦了及冠禮,你也是二十的人了,下半年便要入仕。以前如何我不拘你,往後入了朝堂務必收起亂七八糟的心思。”
“兒子知道。”
信國公嚴肅睨他,片刻,又突然笑起來。
“你這性子跟我當年一模一樣,七個兄弟中,就數你的脾氣最倔,也數你最聰明。”
“不過,”他難得一副老父親的慈愛口吻:“聰明要用在對的地方,我知道你一直以來在做什麼,但事情過去二十年,即便尋到了也毫無意義。”
“聰明的人,就該看清楚什麼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梁錦羨躬身行禮:“兒子明白,兒子定不忘父親教誨。”
想起一事,信國公叮囑說:“後日魯國使團來訪,禮部與鴻臚寺會一同接待,京兆府也會協助其中。太后已為你向皇上舉薦,這算是你入仕之前的第一份差事,辦好咯!”
“是,兒子會盡心盡力。”
“嗯。”信國公點頭:“去吧。”
回到屋內,梁錦羨將摺扇往身後一扔,小廝趕忙接住。
開啟衣櫃時,緩緩頓住。
須臾,他拿出一個老舊的香囊,放在指尖細細觀賞。
“世子爺,”小廝說:“這香囊舊了可要換一個?前日夫人讓繡娘送來......”
梁錦羨眸子一厲,倏地掐向小廝的脖頸。
只聽骨頭咯咯響,小廝驚恐得冒冷汗,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得世子生氣。
他啞著聲啊啊啊求饒:“小的錯了......小的知錯......”
少頃,梁錦羨才慢慢鬆開。
他眉目陰沉:“往後,別在本世子面前自作聰明!”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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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莊綰把那塊玉放在枕頭下。
許是以千兩銀錢作枕,她睡得極其舒服。夢裡又給自己添了好幾個面首,俊的、俏的、黏人的、愛嬌的應有盡有。
一夜快活,翌日醒來竟覺得有些愧疚。
雖說她為了苟命迫不得已,可裴荇居到底不欠她什麼,她騙財騙色......啊呸!說什麼呢!
過了會,她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
罷了,在離開前好生做些甜食給他,就當作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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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恰逢休沐,裴荇居無須上朝,他早起在院子裡練了會劍。
結束後,呂侍衛走過來:“大人,這是南邊送來的飛鴿傳書,今日一早到的。”
裴荇居接過信一目十行看完,問:“薛罡在何處?”
“他昨夜出城,現在應該回來了。”
“去喊他來。”
“是。”
裴荇居收了劍掛在牆上,徑直走去淨室沐浴。
沒多久,有人在外敲門。
以為是薛罡,裴荇居道:“進來。”
他起身,隨手拿了塊長巾裹上:“你昨夜出城了?查得如何?”
話落,遲遲不見來人吭聲,他狐疑轉身。
下一刻,對上莊綰驚訝的目光,頓時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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