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莊綰內心懵逼,她想的哪樣?
裴荇居繼續道:“皇上不會隨意為我賜婚,我也不會娶烏靜公主。”
哦!原來是他自己想多了!
得知裴荇居誤會了她,莊綰索性順著演起來。
她目光哀怨:“可我分明看見你給烏靜公主買簪子,難道那不是喜歡嗎?”
“......不是我買。”
“我看見你給錢了。”
“錢是沈禕給的,”裴荇居老實解釋:“烏靜公主說喜歡那支簪子卻沒帶錢,於是沈禕就掏了錢袋。”
莊綰眨眨眼,沒想到事情還有這麼個發展邏輯。
莫名地,她覺得現在努力解釋卻還要故作淡然的裴荇居,居然有點可愛。
但事情沒完,她仍舊得扮演“深愛的男人陪別的女人逛街,傷心至極繼而無理取鬧”的角色。
“可我聽說你陪了烏靜公主好幾天,你分明那麼忙卻還去陪她,難道這也算誤會你了?”
“......這是皇上的命令,我不能違抗。”
“才怪!”莊綰忿忿地剜他一眼:“你是帝師,連皇上都敢批評,這種命令又豈會難違?”
這可不是莊綰胡說,書中提到,皇帝曾做了糊塗事被裴荇居連夜衝進宮諫言。自古朝臣諫言可沒什麼好話,有不怕死的諫官甚至能對皇帝見一次罵一次,罵得皇帝羞愧臉紅。
很明顯這是裴荇居的託辭,依他的身份若不想陪同誰也奈何不得,皇上也不至於為這種小事責罰他。
至於他不惜浪費時間去陪同烏竟公主,這裡頭有什麼陰謀就不得而知了。
但現在,不管他有什麼謀劃,莊綰逮著這件令裴荇居啞口的事,理直氣壯發怒。
她擠了擠,努力擠了點眼淚出來,兇巴巴道:“說啊,你怎麼不說了?”
裴荇居沉默,因為他確實有自己的謀劃,難以解釋。
“你看!你分明在騙我!”莊綰顫抖著唇,按著事先準備好的臺詞作鋪墊:“你若想娶烏靜公主又何必遮掩?我承認,烏靜公主身份高貴,美麗大方,她比我漂亮,比我可愛,還比我有才情,你喜歡她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
“不是什麼?”莊綰趕忙打斷他,不允許他再多解釋一個字:“你不必騙我,你也說過你不會娶我,我又何必杵在這礙你們的眼?”
她一臉決絕:“你放心,我不會賴在這不走的,屆時我成全你們就是。”
完美!
莊綰在心裡暗暗給自己頒了個奧斯卡小金人。這演技,這氣氛,烘托得足足的,以後再提分手就順理成章了。
最後,她幽怨地看了眼裴荇居,推他:“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見你!”
裴荇居高大,她這點力氣跟撓癢癢似的,根本推不動。於是胡亂地推了兩下,然後嬌泣一聲,捂臉跑了。
外邊的動靜瞞不過耳房的丫環婆子們,幾人你擠我我推你地躲在窗戶邊偷看。
只見裴荇居垂眼安靜地站在庭院裡,也不知在想什麼,良久,嘆然離去。
當天下午,裴府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大人跟心愛的女子鬧彆扭了。
.
“小姐,你與裴大人怎麼了?”秋檀問。
秋檀沒跟莊綰去吃茶,是以不清楚外頭的傳言,更沒看見在寧陽街的一幕。她好奇又關心地說:“全府都在議論裴大人惹小姐生氣了呢。”
莊綰傻眼:“訊息傳得這麼快?”
“嗯吶!”秋檀點頭。
莊綰無奈,既然事情都傳開了,只好硬著頭皮把戲繼續唱下去。
她扮演一個“跟深愛的情郎鬧彆扭”的女人,率先以一系列的行動表達了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