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綰被裴荇居追殺了一夜,累得精疲力竭,以至於次日起得遲了在床上擺爛。
秋檀問:“小姐今天不做廣.....廣......”
“廣播體操。”
“對,小姐這些天日日堅持呢。”秋檀見她臉色疲憊,問:“可是病了,奴婢去請大夫來看看。”
莊綰搖頭,起身趿拉著鞋走去洗漱:“你別操心我的事了,鋪子不是還要忙嗎?你只管去忙就是。”
想到什麼,她說:“鋪子後有三間廂房,收拾一間出來方便你住。”
秋檀奇怪:“奴婢跟小姐住這呢,怎麼好端端地住鋪子?”
莊綰沒法解釋,說:“反正留一間吧,不必都作倉庫,早晚用得上。”
“好。”秋檀點頭,親自去端早膳來,然後才跟莊綰告辭出門。
莊綰現在反而不急著出門了,她昨天寫了封信給蘇芷雁讓她幫忙找商隊,眼下,只需靜心等待就是。
她叉腰站在廊下看了會薔薇花藤,嫩油油的葉子在晨光下晶瑩碧綠。良久,她長嘆一聲。
“我不信我會這麼倒黴!”
她不信她逃到南方小鎮隱姓埋名了還能被裴荇居找到,她不信她這麼倒黴。
她想。
奔著在離開前能補償一點是一點,莊綰給自己鼓了會勁兒又立即投身甜點大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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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書房。
“聽說你昨日把承恩侯的兒子打了?”裴荇居問。
沈禕詫異:“你很關心這事?”
裴荇居噙著點笑,不語。
沈禕稀奇得很,難得在裴荇居臉上看到點八卦之色。以前只知他這人清冷無趣,如今看來也不全然嘛。
“不怕你笑話,”沈禕說:“我還是頭一次跟人打架,感覺......”
他回味了下:“還挺爽的。”
想到什麼,沈禕正色問:“你在演武場跟承恩侯說那些話,就不怕暴露自己?”
裴荇居閱公文,頭也不抬:“也遮掩不了多時了,賀州出事,我遲早要站到明面上與他們對立。”
“哦。”沈禕點頭:“我還以為你為了莊小姐昏了頭呢。”
“不過......”他說:“最近他們頻頻動作,估計是想借太后壽辰將此事壓下去。若真如此,我們這麼久以來的忙活都白費了。”
裴荇居:“此事壓不壓得下去,還得看皇上。”
“怎麼說?”
“證據確鑿,若皇上要查,戶部必然保不住。但現在皇上遲遲沒查,你可知為何?”
沈禕順手在紙上寫了個“孝”字,說:“因為這個?”
裴荇居點頭:“賀州之事,信國公以百姓孝敬太后為狡辯之辭,而太后又以孝道拿捏皇上,令皇上不敢輕舉妄動。”
“照你這麼說豈不是沒辦法了?”
“天下沒有不能解決事的法子。”
“那你倒是說啊。”
裴荇居放下公文:“皇上不查賀州,只是怕天下人以孝罪口誅筆伐。然而,若是讓天下人順勢而為呢?”
他繼續道:“這幾年,太后吃齋禮佛,還往京城各大寺院捐贈佛像贏得百姓愛戴。既如此,我們不妨在壽辰上做些手腳,讓這愛戴變成民憤,皇上自然就無須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