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綰狐疑。
想起什麼,二丫說:“如意姐姐,咱們縣來了個戲班子,過兩天在菜市口搭臺唱戲呢,到時候我們去聽戲好不好?”
莊綰想著事也沒留意聽,囫圇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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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裴荇居就到達了京城。
雖已臨近秋季,可京城的天氣仍有些燥熱,沐浴過後,裴荇居並無睡意。
索性披衣出門。
走到迴廊時,驀地瞧見花壇下種的薔薇已經爬得老高,有的鬱鬱蔥蔥遮蓋住屋簷,縫隙間落了點月色下來影影綽綽。
他駐足欣賞了會,內心油然而生一股靜謐安寧。
過去的二十年他不知安寧為何物,今日一簇月下薔薇卻令他心有所歸。
少頃,他轉身回屋,讓人端來冰盆,然後從書架上取了本書來看。
只是沒看多久,就突然停下。
書頁裡夾著張字條,這張字條是此前莊綰做糕點時放在裡頭的。彼時他正在官署議事,後來不願被人瞧見,便隨手將字條夾在書裡。
這事他已全然不記得了,今日再見字條才想起來。
須臾,裴荇居緩緩展開字條,上頭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哼!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能想象得到她當時寫這句話時的心情以及模樣是如何,她膽大妄為,卻也細心如發,有時狡黠如狐狸,有時又覺得......
驀地,他腦海裡浮現那日她去赴夏陽侯府茶宴時,在門口遇著他,她歪頭問他好不好看的模樣。
其實,她的確很好看,像個誤入人間俏皮的仙子。
“來人!”須臾,他喊。
呂侍衛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可有南邊來的信?”
玄詔閣每日收到從四面八方來的訊息和信箋,平時這些信箋有專門人整理,按信箋上緊急的標記次序交給裴荇居。若是一些日常信箋,自然是不必急的,但近日裴荇居格外關注賀州的事,是以當信使得知他問,忙不迭地找出賀州的信箋來,還把從盧陽來的一封放在最上頭。
裴荇居瞥了眼,撿起最上頭的一封展開。
信是驚蟄傳來的,早在莊綰離開京城時,驚蟄便也悄悄跟著離開了。玄詔閣的人都按進閣的日期賜名字,驚蟄初七入閣便賜名初七。她擅追蹤、遁術、暗器以及劍術,且做事沉穩,是以裴荇居將保護莊綰的事交給了她。
驚蟄果然也不負裴荇居所望,莊綰在盧陽縣的動靜事無鉅細地說得清楚。連她養了只小奶狗取名旺財、經常跟鄰居的小孩二丫和鐵蛋混一起做吃食等等日常也說了個遍。
至少從信中看來,莊綰在盧陽的日子過得還挺愜意。
不自覺地,裴荇居的眉梢眼角溢位點笑,輕斥了句“沒良心。”
然而,當看到信中說莊綰近日愛上聽戲,還時不時花錢打賞戲班子裡一個白嫩小生時,眉眼上的笑意又頓時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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