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荇居勾唇,覺得她有時候還挺聰明,無須他多說便知其中之意。
“你也不必做什麼,接下來我會常去找凝煙姑娘,你只需.......”
“嗯?”莊綰眨眨眼,仰著臉認真聽。
裴荇居溫聲道:“像那日一樣,扮演一個嬌蠻愛吃醋的侍妾即可。”
哦,懂了,那就是三天兩頭跟他鬧唄!
她問:“任我嬌蠻?”
“嗯,任你嬌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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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在莊如意的屋子裡?”
芙蓉園,沈宗汲壓著眉眼端坐於輪椅上。
“是,奴婢進去時,還看見兩人正在床上行事。”
沈宗汲若有所思,須臾緩緩笑了。
轉而問:“他在莊如意的屋子裡,那柳凝煙呢?”
“柳姑娘.....柳姑娘興許歇下了,屋子裡並沒點燈。”
沈宗汲勾唇,像是突然心情好起來,抬了抬手,一個僕人上前立即推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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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自從裴荇居離開後,柳凝煙在桌邊獨自坐了許久。等了約莫一個時辰沒等到任何動靜,索性起身準備解衣睡覺。
然而才解開外衫,門就被人推開。
“靈珊?”她轉頭。
卻不是婢女,而是沈宗汲。
“為何不點燈?”沈宗汲緩緩推著輪椅進來。
“要睡了,自然不點燈。”
“我問你......”沈宗汲掏出火摺子輕輕吹了吹,然後慢條斯理點燃蠟燭:“為何此前不點燈?”
“還是說.....”他像是看穿她心思般,帶著點嘲弄地問:“你在等沈公子?”
柳凝煙平靜地將衣衫重新系上:“沈宗汲,若你只是來奚落我的大可不必,我有自知之明。”
“哦?什麼自知之明?”沈宗汲輕蔑:“是青樓頭牌的自知之明麼?”
柳凝煙身形微微一顫,氣得袖中的手攥緊。
她淪為青樓女子拜誰所賜?
眼前這個男人恨她入骨,卻又總是故作深情。當初,她柳家以為養了個好義子,殊不知是條養不熟的狼。
柳凝煙閉上眼,不知天上的爹爹是否後悔了呢?
燭火點燃後,屋內亮堂起來。沈宗汲這才發現桌上有兩隻茶杯。一隻沾了口脂,另一隻,無須猜也清楚是沈公子的。
他勾著點唇,心情些許愉悅:“他沒留在你這過夜,你傷心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柳凝煙轉過身來。
“想說什麼?你怕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我自然沒忘。”
“沒忘就好。”沈宗汲手指輕輕一彈,桌上那隻礙眼的滾落,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柳凝煙瞥了眼,不以為意。
沈宗汲問:“今晚你們在水榭,都說了什麼?”
“沈公子什麼也沒跟我說。”
“沒說?沒說你們賞一宿的月色?”
“正如你所猜測,我們的確只是賞了月色,什麼也沒說。”
沈宗汲沉吟,過了會,又問:“他真的是安州人?”
柳凝煙道:“我已試探過,沈公子會說安州話,應該是安州人。家中並無兄弟,父母雙亡,是叔父將他帶大。後來叔父家中生亂,嫡庶爭產,他這才遠遊出門為自己謀一番事業。”
聞言,沈宗汲垂眼盯著地上的燭火光暈,靜默。
“知道了。”少頃,他倏而變得極其溫柔:“時辰不早,你歇息吧。”
說完,他扶著輪椅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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