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子吃了個大瓜,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麼,就,很複雜。
臨至傍晚,她回去了,晚膳後挨家挨戶串門說了莊綰跟裴荇居同母異父的身份,兩人根本就只是兄妹云云。
有人一拍大腿:“兄妹好哇,以前我還猶豫不決呢。劉嬸子,你還記得我以前跟說的我嫂子孃家表舅有個侄兒今年中舉的事吧?乖乖,那可是好一個後生人才,不僅當了官還置了宅子,現在就缺個媳婦,你看我大侄子跟如意妹子可相配?”
哈?
劉嬸子風中凌亂。
此乃後話,這會兒莊綰送走劉嬸子後,往對面裴荇居的宅子看了眼。
宅子門口守著侍衛,門口停了輛華麗的馬車,偶爾還有官員大汗淋漓地從裡頭出來。
儼然一副臨時官署的模樣。
她看了片刻,走回廚房忙活去了,鐵蛋說想吃柿餅糕,她索性讓鐵蛋爬上樹摘了許多新鮮柿子做糕點吃。
待柿餅糕做好,天色已經落了夜幕。見驚蟄立夏從對面過來,莊綰想了想問:“你們大人在忙什麼?”
立夏道:“姑娘,大人還在跟其他官員議事呢。”
“可用過膳了?”
立夏搖頭:“大人一直忙著,未曾用晚膳。”
“哦。”莊綰走進廚房,從鍋裡取出焙好的柿餅糕來,取了個乾淨的碟子盛了幾塊。
想了想,又在上頭淋了兩勺蜂蜜。
“立夏,”她說:“這個送去給你家大人吧。”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裴荇居願意投資大筆錢給她做生意,她送些糕點也是應該的。
她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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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跟裴荇居上街尋鋪子,翌日莊綰起了個大早,她拿著個小肉包在門口邊逗旺財邊等裴荇居。
“如意妹子?”
莊綰轉頭,見街坊覃嬸子挎著個籃子去買菜,於是打招呼道:“覃嬸子買菜去?”
“哎,去菜市口稱一斤肉。”她說。
覃嬸子在街坊裡是富戶,為彰顯有錢她特地鑲了顆金牙,見人就愛笑,一笑起來金牙閃閃發亮。
這會兒,她忙上前來挽住莊綰。
“如意妹子,嬸子跟你說個事。”
莊綰額頭突突跳。原因無他,覃嬸子是街坊裡出了名的熱情,也出了名地愛給人保媒,是那種走錯路闖遇個人都要上前問婚配與否的地步。
果然,她神神秘秘地說:“嬸子問你個事,你今年是不是十七了啊?”
“......翻年十八了。”
“哎呀!那正好!”她拍掌,又問:“兄長給說親了沒?”
莊綰頭皮發麻。
之前她為了演戲逼真,跟劉嬸子說父母不在,平日依靠兄長生活來著。
她抿了下唇:“那個......還沒.....覃嬸子有什麼事?”
“是這麼一回事,”覃嬸子激動,又把她挽緊了些:“我有嫂子孃家表舅有個侄子,人才那叫一個好啊,有句話叫什麼皎什麼像天上的月亮?他真跟月亮似的好看。那可不是跟你吹,我火眼金睛瞧遍整個盧陽縣也未必能找到這麼好的後生。年紀也與你差不多,還中了進士可厲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