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體僵硬一瞬,又繼續疼得哎喲連天。
周令宜挨一下男人哆嗦一下,搞得他不得不讓小六兒過來把人按著。
忙碌一通,接了骨又固定好,周令宜給他開藥方子。
“名字?”
“萬山崖。”
方問黎撥弄瓷瓶的手一滯。
毛筆落在紙上輕掃而過,藥方好了,這邊的周小六熟練地抓藥。
周令宜問:“你如何回家?”
萬山崖腫著一張臉,懨懨道:“煩請大夫讓人去柳街陳家酒肆叫一下我兄弟王章。”
“那你等著。”
招呼藥童去,周令宜這邊去洗了手趕緊吃飯。
至於方問黎,這麼大個人還能虧待了自己。
就他一天閒得慌,銀子也燒得慌。方夫子的日子過得可比自己滋潤多了。
另一頭,萬山崖的兄弟帶著不知哪兒找來的鹿車,也就是獨輪車過來接人。
三四個酒囊飯袋齊心協力將萬山崖搬走,吵吵嚷嚷著遠去。
方問黎見狀,跟了上去。
“我說萬哥,昨天兄弟們叫你出來喝酒你也不出來,怎麼一晚上腿就這樣了?。”
“別提了。”
“哈哈哈,怕不是翻誰家寡婦的院牆,被打下來給摔了的吧。”
“什麼寡婦,本該是我夫郎。”
“你啥時候來的夫郎?”
“那賣魚的陶家。老子昨晚想提前去瞧瞧人,誰想到那陶青魚烈得很……”
瞬間,方問黎停了下來。
他垂在身側的拳頭青筋暴起,手裡的瓷瓶咯吱作響。
而前方那群人還在繼續。
“等人到了老子手裡,看我不折磨得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方問黎忽然笑了一聲。
那本就冷的眉眼像結了冰。連路過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前頭幾個地痞聽見笑聲,紛紛轉頭看。瞧他一身穿著,也沒去招惹,只順口低咒:“神經病。”
“阿修。”
“主子。”
“跟上那車人。”
……
阿修隨著人流離開,方問黎掉轉頭,看著醫館的牌匾。
“方夫子怎麼還沒走?”周令宜吃飽了悠哉消食,剛走到門口就見冰柱子似的立在外面的人。
方問黎:“你有毒藥嗎?”
周令宜喉結滾了滾,猛地退後一步。“殺人犯法,我不當從犯!”
方問黎冷笑:“可惜了。”
周令宜被他笑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直接將門一關,躲進了醫館。
瞧剛剛那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被搶了夫郎。
太可怕了。
*
這幾日,陶青魚沒跟著自家爹去賣魚。
幾經打聽,聽那買菜的柳老闆說萬山崖遭了報應摔斷了腿,陶青魚就確定了那晚上的人。
不過他還沒報呢,怎麼叫報應呢。
*
日子如白駒過隙,又是小半個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