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臉。
“……我那不是喝醉了麼……現在又沒有……”
他笑著咬她的耳朵。
“其實呢,我確實是備了紅酒、醃了牛排在廚房,想著回來之後做給你,把氛圍籌備得浪漫一點、讓你喝一點酒,再洞房的。”
“……那你放我下來呀……”
“但來不及了……”
他拉著她的手往下探。
“……我現在這個樣子,會把牛排煎成糊渣的,等‘它’累了我再去給你煎,好不好?”
“……你……老流氓……”
於是他轉身抱她去另一間沒有床的臥房,也就是隻裝了個窄長矩臺“飄窗”的那間,把她壓在矩臺上,牙齒咬住裙子拉鍊。
“我這個老流氓就應該直接讓你穿著裙子的。”
“……你……別再胡說八道了……”
她的聲音開始變軟,意識逐漸散,但身下矩臺又涼又硬,又時不時把她拉回現實,想起他過去十年糟糕的睡眠狀況,一半火焰,一半海水。
“……成辛以……”
她的手向下,摸索尋找他的耳朵。
“……你……以前睡在這裡,真的不嫌硌麼?”
他重新覆過來,她嗅到某些只有他能帶給她的、但卻是來源於自己的神奇甜膩氣息。
“你要是覺得硌,那我們就只能去浴室了。”
“不去呀……”
他輕輕笑。
“又或者……咱倆交換一下位置?”
“……不要……”
“方清月。”
“……嗯?”
“紙老虎。”
“……你……混蛋……”
……
窸窣衣料摩擦聲不斷響著,但就在那條連著皮帶的男式長褲從矩臺落到地板上的那一瞬間,她耳邊突然響起急促匆忙的震動聲。
“……手機……”
她又開始推他。
……
成辛以埋在她的長裡重重嘆氣,但無法再磨蹭,她推他的力道非常堅決,他只能聽話地重新坐起來,看著她用他的寬大襯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後小步匆匆跑去客廳接電話。
“喂?”
還帶了一點點軟綿綿的尾音,乍聽上去像是剛睡醒,但其實明明就是剛被他惹起的情韻。
成辛以坐著沒動,眼皮微合,背靠著牆,緩緩轉了轉脖子,像獵物脫手後的豹子一樣用舌尖舔舐牙齒,回顧她殘留的味道,感受著身體內部如岩漿冒泡泡一般的灼熱火氣,有點想把電話那頭的人揪出來揍一頓。
最好別是隊裡的哪個倒黴催的找她,否則他明天一定把那傢伙拎到訓練館,好生操練上幾個回合。
“……章阿姨?”
……
“您好呀,怎麼了?”
她聽上去有些意外,他也是,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是她家對門8o2室那位熱心腸、但已經把房子租出去了的鄰居阿姨。
……
成辛以睜開眼睛,慢慢向前弓起身子,按了按緊繃的大腿肌肉,沒再穿衣服,站起來走出去。
她小小一團坐在琉璃臺邊,白皙腳丫一翹一翹的,指尖在臺面輕輕叩著,側臉專注,跟電話那端軟綿綿答著話。
“……好呀,明天下午,我暫時有空的,只要沒有很突然的工作應該就可以。”
……
“……嗯,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