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方清月皺起眉毛，連連問。
“哪裡的爆炸？嚴重麼？什麼性質的？需要你過去麼？”
成辛以短暫遲疑一瞬。
“剛剛打過電話，火勢已經控制住了，消防、救護和民警都在場，初步看是普通的燃氣爆炸，暫時還沒有現需要刑警介入的情況。我……我讓孟餘先過去看看。”
她小口小口無聲啜飲牛奶，看看他，漸漸覺得有些古怪。
既然暫時不涉及刑警介入，又為什麼還叫孟餘去現場看呢？
而且，他只回答了後幾個問題，邏輯清楚，卻唯獨沒答她第一個問題。
……
她放下牛奶，轉頭看他，追問道。
“所以，到底是哪裡？”
果然，他又隱約露出那種有事不想告訴她的表情了，但這種表情又似乎半途遇上某些阻礙，變得不再如前幾日那般擅長自我掩飾，她看在眼裡，心中後知後覺惴惴不安起來。
……爆炸……
……附近……
……
方清月突然心一凜，猛地站起來，沒理他意圖阻攔的手，衝到陽臺上，向西邊鱗次櫛比的居民樓群望去。
天色晴朗，無風無雲，也是得益於此，爆炸燃起的黑色濃煙還未徹底消失，只餘下很少很少的一絲灰青色殘影，令她可以快明確辨認出爆炸的方向和距離——
——是熙陽嶺養老院的方向。
腦中一聲轟響，她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驟然失控，周身再次泛起徹骨寒意，雙膝一軟，險些摔倒。
但腰被扶住。
她慌亂轉身尋找手機，聲音經過喉嚨後彷彿乾裂的羊皮紙被蠻力揉成碎渣。
“你為什麼不叫醒我！手機……成辛以……我的手機呢？手機在哪裡！”
成辛以攔住她。
“方清月，別怕，別怕，老袁沒事，他很安全，你放心……”
“什麼……你……你已經聯絡到他了是麼？”她抓住他的胳膊，視線模糊，呼吸驚惶。
他抱緊她。
“對的，我聯絡到他了，他很安全的，你放心好不好，別慌……”
“不可能……不……近距離經歷爆炸，耳膜和腦神經都會受影響的，你為什麼不叫醒我啊，你為什麼……你為什麼……”
怎麼……她無法理解。成辛以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他在幹什麼啊……他平時明明也很關心老爺子，明知道爆炸地點是熙陽嶺養老院，從她睡醒到現在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他怎麼可能只打一通電話確認，然後就安安心心坐在家裡……甚至還有心思喂她吃飯……還想要繼續瞞她……
“……就算他現在很安全，也該去醫院檢查啊，你……你在幹什麼啊……你為什麼不叫我……”
“方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