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嘆了一口氣道：“這確實是一個所有人都無法拒絕的理由。”
他看向紅衣鬼，他面具下的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
眾人看向小滿，這可是屠牛英雄啊！
人群中有人大聲喊道！
“屠牛英雄，太好了，他肯定能殺死野鬼！”
“沒錯！這些不祥的野鬼，他們的血肯定能辟邪！”
人群開始騷亂！
“木和，你能幫我取下我的匕嗎？”木和看了小滿一眼。
停留了一秒，木和從胸口掏出了小滿的黑色匕！
“我說過，我早料到他今晚會出現！”木和抱歉的低下頭，“你沒有必要跟他單挑，你不是草原上的人，現在你還可以後悔！”
小滿瞥了木和一眼，“忘記我怎麼殺死的犛牛，忘記我怎麼殺死的那少年將領？”他咧嘴一笑，“是什麼讓你覺得我不該與他戰鬥呢？”
“我知道你能殺他！”木和抬起頭嚴肅的道，“我最清楚你的能力，可這些野鬼是草原人的噩夢，每個草原人都有責任將他們殺死！”
冰冷的寒意在小滿血液中流淌，他接過黑色匕。
那冰涼的觸感正好與那心中的殺意契合，他驚訝的現自己開始享受這樣的感覺，開始渴望鮮血的飛濺！
他想起爺爺曾跟他說的話。
“當沉淪於鮮血噴濺的美時，千萬不要忘了自己是誰。
小滿走出眾人，羽烈頭領草原鼠一般的臉上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小滿點了點頭，木和重重拍了拍小滿的肩膀！
這一刻他忽然有種親切的感覺，彷彿冷煙雪正在遠方穿過大草原看著自己，他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小滿看著那張恐怖陰森的面具，紅衣鬼現在看起來也不那麼令人懼怕了，熊熊篝火燃燒散著溫暖的光，照耀著小滿和周圍一雙雙眼睛。
“你作為他的哥哥，我能理解失去至親的痛苦！”小滿淡淡的道，“因為我也曾失去自己最愛的人！”
紅衣鬼微微眯起眼睛，小滿能看到那面具下黑洞中閃爍的晶瑩，他恍惚間明白，野鬼也是人吶，他們也有自己的情感。
如果自己沒有遇到小姜，沒有來到草原遇到木和，自己會不會也成為像他們這樣的人呢？
“你能明白？”紅衣鬼舉起刀，“這個世界本就充滿惡意，走投無路的人只有用刀斬斷情愫成為惡鬼！”
小滿握緊手中的匕。
“有多少痛苦有勇氣去面對，罪惡不過是匹配內心痛苦的解藥而已！”
“或許下輩子我們該好好聊聊。”紅衣鬼笑道。
“我們不一樣。”小滿抬頭看向他，“有人將我從深淵的邊緣拉出，而你，是深淵中的人。”
“在我們這樣的人墜落時，沒有人向我們伸出手！”
篝火繼續燃燒著，照亮周圍眾人的臉，火焰噼裡啪啦作響。
一股青煙隱約衝上滿天繁星的夜空，眾人都安靜了。
小滿注視著紅衣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