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國大殿。
白狼磐木坐在他的王座上,下面是一個恭恭敬敬低著頭的武士,穿著黑袍的先知佝僂著身子站在白狼盤木王座的旁邊一動不動,似一根枯木。
“你是說阿和拉部落已經被犛牛國的鐵騎踏平了?”白狼盤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大殿內又重複問了一遍。
“是的,阿和拉部落已經淪陷了,阿布拉的妻子正帶著倖存的人往白狼國趕來。”武士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阿布拉。”白狼磐木猶豫的道,“那個倔強的戰士估計也戰死了吧。”
“死了,他被,他被雪山裡走出來的野鬼殺了,在戰場上。”
“野鬼?”白狼盤木傳來幾聲不屑的輕笑。
“犛牛國那個莽夫還真的跟那些人勾搭在了一起啊!”
“他估計是想學習我們白狼國吸收羽烈部落的先例來吸收雪山下來的那些野鬼。”先知道。
“可他就不怕野鬼纏身帶來厄運嗎。”
“還有。”武士看了白狼盤木一眼。
白狼盤木此毫無感情的看著他。“阿木和部落的人怎麼辦,要不要提前讓他們繞道而行?”
白狼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草原這麼遼闊總得有人放牧牛羊。”
武士低頭表示領受了白狼磐木的意思。
“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
武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
“那我們要不要有什麼動作呢?”武士小心的抬起眼睛看了白狼盤木一眼。
白狼盤木輕聲低吟道:“有我會叫人告知你的,沒別的什麼事你就先走吧,回家去好好陪陪你的妻子和孩子。”
武士明白白狼磐木的意思,不管之後白狼國會有怎樣的動作,都將與戰爭有關。
“是盤木,那我就先退下了。”武士道。
白狼盤木隨意的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武士低著頭恭恭敬敬的退至大殿門口才轉身離去。
武士離去後,白狼磐木那威嚴的臉放鬆了下來。
“犛牛國那個莽夫還是忍不住動手了。”
“是的,他還是揮舞起了手中的戰斧。”先知輕蔑的道。
“你說,那些野鬼真的會給他帶來好處嗎?”
乾澀的笑聲從先知喉嚨裡出。“會,肯定會有的盤木,但請盤木不用太擔心,在部落之間的戰場上,那些野鬼也只能是野鬼。”
“他們有能力讓戰爭變的更加慘烈,但是沒有能力讓草原統一!”
“他們就如同犛牛身邊的豺狗,只有當犛牛起衝鋒的時候才能嚇唬到草原上的其他動物,否則他們只能吃一些腐爛的肉!”
“那我們就真的靜觀其變?”白狼磐木微微偏過頭認真的問道。
“只有等到他們足夠強大,強大到讓巫國也感到不安我們才有機會統一整個草原。”先知沉聲道。“現在就先讓犛牛國為我們征服那些遊散的部落吧!”
“那我們就讓白狼騎先陳列在邊界吧。”白狼磐木詢問的道。
“這個就看你的意思了磐木。”
先知佝僂肩膀上那顆披散著枯的頭顱微微抬起。
“犛牛國與野鬼為伍,草原上其他小部落也在看著,到時候也許不動一兵一卒就能收到幾個部落領送來的禮物。”
白狼盤木心領神會的露出笑容,先知乾澀的笑聲也迴盪在大殿。
“我聽木和說那個巫國來的少年要走了!”白狼盤木淡淡的道。“盤木可以去送別一下。”先知道。
“送別?”白狼磐木大笑道。“先知,什麼人要我親自去送別呢?”
“他與我們草原是有淵源的。”
“我有種預感,在草原紛爭四起,在白狼國需要他的時候他會再次出現的。”
“那時候,他會帶來勝利的曙光!”
白狼磐木從來對先知的建議都十分重視,而這一次他顯然產生了懷疑。
“會嗎先知?他只是一個過客。”
“未雨綢繆,這對白狼國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先知翻起枯下白白的眼睛,猶如餓鬼一般看向大殿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