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巷,那單獨坐落的深宅大院,佔地頗大,兩扇銅門緊閉。
攀到院牆上往裡看,前院一片漆黑,只見後院似有幾處房間亮著燈火。
翻到後院,趴在一處隱蔽的房屋上張望,一處單獨的小院落。
雕欄玉砌的硃紅閣樓前,正有一個丫鬟守在房門外。
她身後的閣樓中,透露出燈光。
囑咐好羅婉君隱蔽身位,一個“投石問路”,引得那門口的丫鬟驚嚇不已,忙跑出去喊護衛檢視。
沈一歡趁機施展《攀花逐月》身法,閃到門前,跳上屋簷之下的房梁之中,藉助一片陰影藏身。一連串的動作,快絕過人,毫無聲響。
接著,便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正是丫鬟叫來護衛,在那花木茂密處巡查。好一番功夫,沒有發現,才搖頭離去。
那丫鬟又回到門口站起崗來,只是不一會便往前挪了幾步,倚靠著一根柱子,打起盹來。
若她此時回頭,正好地看見沈一歡倒掛著身子,懸了下來,偷看閣樓中動靜。
這一看,只覺渾身發熱,口乾舌燥,一時眼神呆直起來。
遠遠地能看見,房中,西北方位,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正站在北面的銅鏡前,擦拭身體。
浴桶在她身後,猶冒著騰騰熱氣。
不知為何,本該在東面和南面擋隔的屏風,被移動到角落,完全發揮不了遮擋隱私的作用。
只見那女子身材玲瓏有致,婀娜多姿,腰身豐腴,面板白皙賽雪欺霜。一頭長髮,正垂在後肩,更添半遮半露的風情。
她一邊用毛巾擦拭身子,一邊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擦得那麼慢,似乎對身材極為滿意,不時地輕扭腰肢,如迎風舞柳般極有美感。
邊上是兩張低矮的木几上,第一張木几上,平平整整地放著四件褻衣,顏色、樣式、花紋各不不同。
第二張木几上,放著是幾件綢緞褲子和紗衣。
好一會,那渾身赤裸的女子,才挑選了一件大紅色繡有不知名花卉圖案的褻衣,緩緩地穿了上去。
只是,這穿衣的動作,遠比常人要慢,似乎是故意放慢了一般,展姿露態,那豐腴的身姿,彷彿有意讓人看到一般。
沈一歡看得心搖神馳,如痴如醉,不由得拿羅婉君跟這女子一比,好如丫鬟和小姐,或是丫鬟和貴婦,羅婉君便如配角一般,纖瘦許多,青澀不少。
當然,以後若是長開了,就另當別論了。
莫非,這就是羅婉君所說的,容貌傾城傾國的夏紅梅?
正感口中發渴的沈一歡,突然聽到房間中傳來一聲喉嚨吞嚥口水的聲音,便知自己看得心猿意馬,竟然沒有發現房間還有人。
房中東北的方位,還有一個人。
不過,這人之前氣息收斂,足見內功不弱。
從沈一歡的角度望去,那人的位置,正好被博古架上的瓷器古董擋得嚴嚴實實,既看不見身形,更看不見容貌。
那女子聽到動靜,發出一陣銀鈴般誘人笑聲,側臉望向那人。
這一側臉,沈一歡便知這女人,絕對不是夏紅梅。
這女子容顏嬌麗,瑰姿豔逸,但明顯歲數偏大,已過三十歲。
而據羅婉君的描述,夏紅梅的年紀,不會超過二十三歲。
沈一歡暗歎不知是哪裡線索有錯,致使尋錯了地方。惋惜夏紅梅算是沒救了。
多看了那女子嬌軀兩眼後,便要離開,卻聽見:
“不知,我這舊愛,比你那喚作夏紅梅的新歡,如何?”
正是那女子的聲音,盈盈有味,婉轉醉人,卻又帶著幾分呷醋之意。
被博古架上瓷器古董擋住容貌的那人,冷哼了一聲,也不回話。
那僅穿大紅褻衣的女子,半赤著身子,早已走了過去,投入那人懷抱,似有得意、又似嘲諷道:“莫非,你還沒得手?!”
那人只能冷哼。
那女人挽住那人的脖子,笑道:“原來,你不敢用強,怕她事後尋死。”
“當初對我,可不是這般有耐性.......”
話未說完,便聽“嚶嚀”一聲,嬌喘連連,那誘人的女子便被那男子抱了起來,推開北面臥房的門,閃了進去.....
沈一歡頓覺滿心歡喜,這傢伙就是卓俊傑。
算夏紅梅福大命大,竟然真的就在這裡,而且還未遭這卓俊傑的侮辱。
如鬼魅般從那睡著的丫鬟身旁閃過,幾個閃轉,來到了羅婉君身邊。
羅婉君問他為何滿臉通紅,沈一歡暗道:除非也讓我看一遍你洗澡的樣子,否則傻子才會告訴你。
沈一歡忙將剛才看到的緊要部分,說了一遍。羅婉君聽得也是欣喜不已。
“這座庭院,似乎是卓俊傑安置他一個情婦的宅子。這次,又拿來安置夏紅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