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地下水道,齧齒動物的咀嚼聲傳來,不遠處是倒在血泊裡的一個男人,汙水漸漸稀釋了他周身的血液。
“千姐的計策就是好。”身上有些破破爛爛的男人佝僂著腰正奉承著身邊穿著小吊帶短裙的辣妹。
女人吐了一口煙,眯了眯眼:“沒能把那小丫頭幹掉,還惹上了那幫傢伙,有點麻煩,不過好在效果不錯。”
西裝男咳了咳,捂著鼻子道:“教主不是說了嗎?最好能淨化她。”他嫌棄地拍了拍身上:“下次能別選在這裡嗎?”
流浪漢翻了個白眼:“顧大總裁,教主選的地方,你要嫌棄就當面找他說,有些人啊,真是吃水忘了挖井人,哪像我們一樣,對主的忠誠可不是作假的。”
男人抿了抿唇,充滿怒氣地瞥了他一眼:“你少汙衊我。”
“好了,別再吵了。”女人打斷道:“那平臺最近也整出了一些變化,我懷疑是衝著咱們來的。”
“他們不是中立的嗎?”
女人擺了擺手:“何談中立一說,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顧承文,你去追一下畫的下落,順便掃個尾,看看哪些苗子可再進一階。”
西裝男點點頭,轉身快步走出下水道。
“孫莊,你繼續盯著陳獨,如有不可控因素,最好就掐死在襁褓裡吧。”
“好嘞,千姐!”
......
陳獨快步走向出租屋,本想給羅荷陪護,卻被她拒絕了,讓她以學業為重,給自己請個護工就好。
但她並不打算聽,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就是離開羅荷,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面了,也許是她看問題太悲觀,但有的時候,人的直覺往往都是危險來臨前的預警,這是人類進化數百萬年來留下來的基因。
她回到出租屋,去拿本來為了和鄔段,凌鶯子兩人出去露營而準備的充氣床墊,卻在出來的時候,猛然對上一雙眼睛。
面前的流浪漢臉上髒兮兮的,頭也是一縷一縷的,身上破破爛爛,拿著一個破碗盯著她。
這人......她怎麼記得在醫院門口兒也看見過。
陳獨留了一個心眼。
身後似乎有腳步聲,陳獨加快步伐,那腳步聲也加快,他在跟著我?陳獨猛地轉身,鬱晟看起來有些躊躇,餘光似乎撇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轉身進了小巷。
“你跟著我做什麼?”陳獨皺了皺眉,哪怕面前的少年面容姣好,但她此刻的語氣還是沒有收斂一分。
鬱晟眼眶紅紅的:“姐姐,我找不到別人了,你能幫幫我嗎?”
“什麼事?”陳獨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這麼巧合,但她沒再深想,可能人對比自己弱的生物天然就少了一分警惕性。
“我奶奶進急診了,我實在是籌不到什麼錢,所以......”
“我也要去醫院,一起吧。”陳獨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兩人並排走向醫院,鬱晟有些哽咽地說道:“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好了,姐姐,我從沒跟別人說過我們家的事。”
“我是華民職業學校的學生,上這個學校,主要是以我當年的中考分數,來這裡會有獎學金,而且學費全免。”
華民職中?確實是在這附近,陳獨看了一眼鬱晟,這小孩兒看起來家境就不是很好。
“我爸喝酒賭博,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把我媽打跑了,後來在我初中的時候,他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再也沒回來過,也許是死了吧,之後我都和奶奶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