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一瞬不瞬看著李錚，等待著他的回覆。
良久，李錚頷：“嗯，我早就知道。”
“那你還對小然那般上心。”葉氏面上，帶了慍怒。
“我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顧謙，不想，是為了他。”姝兒都被他氣走了。
葉氏聲音極輕，但還是被賀霖聽到了。
他很羨慕顧謙。
李錚：“我不是為了他，我是為了……”
葉氏：“為了誰？”
“為了姝兒。”賀霖替李錚回覆道。
“這跟姝兒有什麼關係。”葉氏心道，雖說，姝兒是小然嫡母，但她這心裡，總膈的慌。
李錚：“……”
沉思片刻，葉氏看向李錚：
“既然，小然和顧謙沒有關係，還是將孩子交給他親爹照看比較好，說不定，他娘此刻，就像咱們思念姝兒一樣，思念著小然。”
畢竟，賀霖才是孩子生父。
屋內，顧小然哭著哭著，
不哭了。
原來，師奶真的不喜歡他。
他心底，最後一絲僥倖，也沒了。
孃親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賀霖腦海中，映出了李文姝抱著顧小然的溫馨畫面，內心，再添淒涼。
他彎了彎唇，強扯出一絲笑意：“岳母說的極是。”
“不行，孩子若是交給他，我們無法向謙兒交代。”李錚堅定搖頭，看向賀霖的眼神，滿是敵意。
朱娟聽著外面交談，雖不能全部聽懂，但也聽個大概。
她知道了，外面的男人，就是顧小然親爹。
她擁著顧小然幼小身體，拍了拍他的後背，
“別怕，有我在。無論你到哪兒裡，朱姨都會一直寸步不離，守著你的。”
“你能陪我去找孃親嗎？”顧小然巴巴看著朱娟，渴求道。
“嗯。”朱娟點了點頭，小然的眼神，讓她不忍拒絕。
“只要小主子開心就好。”主子一定不捨得讓小主子離開。
在她心裡，小主子這身世，曲折離奇。
她猜想，小主子親孃，應該是不疼小主子的，否則，為何不來看他？
葉氏放緩了面容，
“李哥，我知道你性子執拗，姝兒不就是隨了你嗎。但是，孩子還小，不懂事，咱們不能隨著他鬧。
明日，咱們和陛下一道，去上津一趟，去看看女兒，如此，小然一路有你照應，會乖巧很多。”
“不，秋雲，上津去不得！”李錚言辭拒絕，讓葉氏氣不打一處來。
賀霖腦袋嗡嗡作響，不知該如何回應。
“為何就去不得？你每次都是如此，你明明很思念女兒，為何就去不得！”
早前，每當她提出，要去上津看望女兒，皆被李錚婉言相拒，
說什麼，家裡太窮，沒有過路盤纏，
後來，是因為她懷了身孕，
如今賀霖在此，他們正好，一道兒前往。
李錚：“文卿和文翰太小離不開人。”
他再看一眼屋內的顧小然，現此時的他，不哭了、也不鬧了。
文卿、文翰？賀霖震驚，順著李錚視線，恰好看到院外溪前，兩個婦人正抱著一對幼童，助他們學習走路。
兩個孩子走起路來，歪歪扭扭，他們咿咿呀呀，咯咯咯、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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