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有何處不妥嗎?”
申弘是一口也吃不下飯了,站起來徘徊不斷,又是拍手又是跺腳。
“你這,你這,哎,那顧燁擅作主張帶著人馬去追敵軍,結果中了圈套,只剩他一個了,運送的糧食被劫掠一空,帶不走的全都燒光了。”
申弘跳腳罵道:“你可知這損失了多少,太子更是大發雷霆,就是寧遠侯求情也不過讓官家看在顧燁重傷的份上免了責罰,如今誰人不對他避之不及,你還往上湊!”
“求情的事兒還給翰林院的老大人們知道了,一旦外傳,讓諫院的人聽到風聲,你明日就可領個閒職回家待著了。”
“糊塗啊,糊塗!”
這話一出,王大娘子先著急了起來,“啊,竟然有礙柏哥兒的前程,官人,官人,你快想想辦法。”
申弘慍怒地拍下桌子。
“我能有什麼辦法?長柏,你既然知道了訊息,怎麼也不打探清楚就去了。”
長柏聽了父親的話,臉色大變,竟然到了被朝廷厭棄的地步,那他去看望顧燁豈不是……
“兒子只聽說顧燁受了重傷,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樁事在裡面。”
說完,他急忙轉過頭看向五弟長曜。
長曜片刻不停地吃飽了肚子,此刻悠閒撐著下巴,看這父子倆著急。
申弘反應過來,說:“曜兒,你看這,你二哥哥也是無心之失啊,他若早知道肯定不會去的。”
長柏也點頭,眾人的目光都隨之移過來。
長曜眨了下眼睛,不語。
王大娘子懇切道:“長曜啊,你二哥他不是有意駁了太子殿下的顏面,實在是無心之失,你與太子感情深厚,不若幫忙求求情吧。”
長曜端詳著長柏隱隱露出焦躁不安的神情,問了一句:“二哥不說句話嗎?”
長柏臉色僵硬,低頭道:“還請五弟和太子殿下實情告知。”
長曜掃了一圈,終於挑眉微微點頭,只說:“若皇兄問起,我再照實說了,父親不必擔心。”
申弘深深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長柏,你可聽清楚了,以後少跟那個顧燁來往。”
長柏鄭重點頭,如今顧燁闖下塌天大禍,他還是先遠著些。
長楓見了這一出,縮縮脖子,悄悄偷看了父親的臉色,有些心驚肉跳。
幸好他少出門,訊息不靈通,還不知道顧燁被送回來的事,否則他去了寧遠侯府,今日父親不僅要狠狠罵他,恐怕還得捱上一頓打。
老太太看完這一番場景,長嘆一口氣,“罷了罷了,這銅鍋爐子都熄了,天色已暗,你們自己回去吃些東西吧,我累了,不留你們了。”
———
棲柳閣。
林小娘聽的心驚膽戰,她心知自家傻兒子從前就與外面那些浪蕩子來往,顧燁更是浪蕩子中的佼佼者。
長楓從前就愛湊上去,此時不准他回去,把他拎去棲柳閣好好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