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舅舅雙手插著腰,胸口起伏不定,雙眼怒瞪著胡蘭,他太知道身邊人的想法了,說出口的話準確拿住胡蘭的弱點。
“就算你和我離婚了,翟穎你別想帶走。”
胡蘭十分心寒,看著翟舅舅用女兒來威脅她的嘴臉,手裡的菜刀緊握,恨不得過去給他一刀。
胡蘭道:“你這些年的工資都花在了宋焰身上,全家的大小開銷全靠我給,你要是不想離婚,那我就帶著穎穎出去住。”
“但你要想和以前一樣,讓我來伺候你們甥舅是不可能的了。”
胡蘭冷笑,“還有這個小姑娘許沁,福利院出來的人,能有多少錢,還給了銀行卡,我看八成又是個被宋焰哄騙了的傻子,連家底都貢獻出來了。”
“你們甥舅都是一個德行!窮的靠女人才能活!”
這話一出,翟舅舅的臉漲得通紅,“你說的什麼話,這麼難聽!我們倆當年可是自由戀愛,許沁也是喜歡宋焰,才不在乎這些錢財。”
翟舅舅痛心疾首,只覺得自己的老婆變了。
“從前你也不是這樣的人啊,怎麼變得這麼愛計較,自私小氣,你就是被洗腦了,天天跟外面的人鬼混不回家,人都變了!”
胡蘭道:“那是我以前眼瞎,被你騙了,你們家所有男的只有一張臉能看。”
“還我變了?是我變得不好騙了吧,不能一輩子為你做保姆了。”
她仔細看著翟舅舅的臉,早皺成老橘子皮了,此時翟舅舅渾身上下掛著粉絲菜葉,狼狽不堪的樣子,讓她更加厭煩。
要說年輕的時候還願意為一張帥臉買單,但現在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帶著已經成年的白眼狼外甥,誰還願意跟他過。
更重要的是,“你知道外頭都怎麼傳的話,說你為老不尊,和宋焰一起,整天在家裡招小姐胡來。”
“這種話傳到我耳朵裡,我哪敢讓穎穎隨便回家,有你們甥舅在,穎穎以後怎麼找物件,誰看得上她?”
翟舅舅不可置信地說:“誰傳的謠言,我可沒找過小姐回家。”他恍然大悟,“你就是因為這件事吃醋才要離婚的?”
胡蘭簡直要氣笑了,“你少跟我扯這些,反正你們乾的事嚴重影響了我和穎穎的生活。”
她威脅道:“要是你不離婚,宋焰的學校可在那跑不了,就他那個成績,專科都夠不上,我再去鬧事,宋焰就徹底別想考大學了!”
氣氛一時低沉下來。
片刻後,翟舅舅咬牙切齒,“不離!宋焰一年考不上我就供他再念一年,總有學可上,你要是閒著沒事,你就去鬧。”
胡蘭沒想到連宋焰的學業都威脅不住翟舅舅,“宋焰他媽又沒死,你就急著跳出來當爹,真是賤得慌!沒想到你重男輕女到這個份上,連親女兒的名聲都不在乎了。”
翟舅舅往凳子上一坐,當沒聽見。
胡蘭氣極了,難道她後半輩子一直要被這對甥舅纏上不成。
胡蘭看著死皮賴臉的翟舅舅沒辦法,只得跑進房裡就把翟穎叫出來,行李錢包都拿上,就想帶她出去住。
翟舅舅站起來想攔人,胡蘭的菜刀可還在手裡,往他面前一晃,他立刻縮手,不敢追人。
胡蘭臨走前放話,“你要是想耗著時間,那咱們就分居,宋焰也別想上學了!”
———
福利院。
難得有空,又是一個大晴天,孟曜陪著付聞櫻一起來做公益。
早晨開車去過較遠的市郊福利院,過了午後,只剩最後一站:許沁所在的福利院。
因為是代表集團來做慈善,付聞櫻並未穿的太過正式,一身黑色連衣長裙,腰間簡單束著名牌腰帶,飾品只有耳邊一顆瑩潤的珍珠耳環,大氣優雅的女人味躍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