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貴想讓相府給他謀個軍中職位,卻被王寶釧拒絕,他心裡平添兩分不滿。
但一到夜色將起時,燭火下美人在前,可謂花容月貌、膚白勝雪,又是楚楚可憐、咬唇看他的樣子,薛平貴的心便軟了。
若王寶釧再柔下聲音,喚一聲“薛郎”,那真是讓他骨頭也跟著酥麻起來。
是呀,寶釧是相府千金,肯拋卻富貴榮華下嫁到薛家,定是愛極了他。
她已為他和王相斷絕了關係,這才幾天就又低頭去求父親,王相一定不會答應的。
既然岳家不肯提拔他,他便自己找出路,總要做出一番事業來讓旁人瞧瞧。
薛平貴便自己去了軍營,原本想著既然朝廷招兵,應當是很缺人的,不想等他去報名時,招人的兵卒們卻拒絕了他。
兵卒給他搬了凳子,又上了一碗碎葉熱茶,一番熱情招待。
“薛公子,您的大名我們都有所耳聞,既然你如今已是相府的乘龍快婿了,哪裡還看得上我們這些小兵的位子。”
他打趣道:“薛公子日後得了蘇將軍魏將軍的賞識,可要記得小人啊。”
被人如此追捧,薛平貴有苦難言,娶了王寶釧又有何用,相爺根本看不上他,成婚數日,他這個姑爺只在頭一天進過相府一次。
投軍無望,薛平貴又去了此前打雜的店鋪,仍然被拒,他跑遍了整個京城,無一人要他。
這般遭遇,薛平貴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過來是有人故意阻攔,不想他在京城立足。
薛平貴恨極,他娶王寶釧不就是為了依靠相府勢力,升官發財的嗎,如今反而讓他無路可走了。
事到如今,只有最後一條路了。
薛平貴思來想去,想起了那位代戰公子,她和凌霄都花錢大手大腳的,出身亦是不凡,他就不信相府隻手遮天,連代戰也沒辦法。
薛平貴跑去代戰所住的客棧找她,但他在客棧上上下下找遍了,也不見他們的蹤影,薛平貴暗道奇怪,代戰說好要在京城久留,人怎麼突然不見了?
連這個客棧的夥計也懶懶散散的,都沒人上來接待他。
薛平貴只得下樓,從懷裡掏出一塊嶄新的小銀錠,好聲好氣地問:“掌櫃的,敢問前些日子住在這裡的代戰公子哪去了?”
老掌櫃打算盤的手一停,抬頭掃了他一眼,甕聲甕氣地說:“老夫耳朵不好,什麼公子?說仔細些。”
“代戰公子。”
老掌櫃掏掏耳朵,“長什麼樣?老夫記性也不好。”
薛平貴又仔仔細細描述了一遍代戰和凌霄的長相和身材,為了取信老掌櫃,就差沒說出代戰是女扮男裝的了。
老掌櫃聽完,這才扯出一抹冷笑,喝道:“來人,給我抓住這個西涼人!”
這個空空蕩蕩的客棧眨眼冒出幾個大漢,將薛平貴團團圍住,刀劍之下,薛平貴不敢還手,很快被綁,矇頭送進了大牢。
在獄卒嚴加審問之下,薛平貴終於弄明白,那個長相俏麗的代戰竟然是西涼公主。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公主之尊近在眼前,他卻白白錯過了。
薛平貴在牢裡被關著,獄卒時不時給他來一頓拷打,非要他說出這幾日跑遍京城是何居心,是不是畫了京城地圖,想要供給西涼外族。
他說不知道代戰的身份。
獄卒冷笑,“你連她叫什麼都知道,卻不知道人家的身份,騙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