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曲彤揚起一抹帶惡意的笑，“馮曜啊，他死了唄，猜猜他死在誰手裡？”
張楚嵐心裡有種微妙的感應。
果然下一刻，曲彤轉頭，嘲諷笑道：“是張懷義，張懷義殺了馮曜，又以馮寶寶的身世作為誘餌算計她去保護自己的孫子，很有趣吧？”
曲彤回頭看了看馮寶寶，柔聲道：“寶寶，馮曜死了，誰都能來欺負你，當年的結義兄弟更是落井下石，我都快要可憐你了……”
馮寶寶好像突然通了竅，聽到馮曜早已死了，一直少有波瀾的心臟也跟著猛縮了一下。
曲彤安撫地摸著她的額頭，“寶寶，睡吧，馮曜死了，你可以自己去找他啊……”
馮寶寶就在這輕聲誘哄中閉上了眼睛，細弱的呼吸徹底消失。
曲彤滿意地笑笑，還差點東西。
張楚嵐不能接受，厲聲呵斥道：“曲彤你放什麼狗屁！不可能是我爺爺殺的人！”
曲彤轉身，站直身體，她聳肩道：“隨便你怎麼想，總歸你張楚嵐是獲益方，又不吃虧。”
張楚嵐憋著一股氣，如今他也察覺到了曲彤對馮寶寶的態度，曲彤想利用馮寶寶，就一定不會貿然殺死她。
可是寶兒姐已經沒了動靜，張楚嵐的目光不著痕跡打量四周，洞穴裡的黑偶太多了，恐怕只要動手，還沒靠近曲彤就會立刻被擋下，屆時他們又會落入下風。
不能衝動。
張楚嵐垂下了頭。
“曲彤，”王曜擰眉，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打斷他們的對峙。
他質問道：“八奇技助馮寶寶復活長生。你又是雙全手的產物，很可能再赴端木瑛的後塵，也許不知哪一刻就會虛弱而死，只有馮寶寶，只有她能夠承受住八奇技的副作用，曲彤，你想再次轉移記憶！”
曲彤瞳孔猛地一縮，皺眉望向王曜，“是又怎樣，我能重活一次，就能重活第二次，在馮寶寶的身體裡也不過是活的久一些，等我報完仇，我會帶著這具罪孽的身體永遠和我的小先生長眠。”
“王曜，你對子仲有些恩情，我可以放王家一馬，但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王曜絲毫不懼她的威脅，故意逼問道：“曲彤，你還想報仇就不應該做出這種選擇，馮寶寶的體質雖強，卻沒有八奇技在身，換了她的身體又有什麼區別，你一個人敵不過四家和公司的。”
張楚嵐出聲，“是啊，曲彤，你要是能放下對八奇技後人的憎恨，未嘗我們不能團結一心幫你對抗四家？畢竟咱們才是一夥人啊，我滴姑奶奶。”
“而且寶兒姐就是個傻娃子，武力不強又沒有腦子，年紀還大。你進去之後萬一被同化了呢？也跟著變傻了怎麼辦？更何況寶兒姐可是馮曜的閨女啊，你用她身體不膈應嗎？”張楚嵐苦口婆心地勸。
王曜沒好氣瞥張楚嵐一眼，這就和人套上關係了？還要對抗四家，簡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張靈玉有些不忍直視，相處這麼久，他還是不能接受楚嵐嬉皮笑臉的樣子。
王也壓根兒沒在意他們，他一直在觀察周圍，在這裡只能聽見隔著數層石塊傳來的轟鳴聲，竟然沒人能夠再來到這處洞穴了。
不然呂慈要是能來，也不用和曲彤虛與委蛇了。
而曲彤彷彿收到了極大的侮辱，提高了音量道：“什麼姑奶奶，我可和你們張家沒關係！”
她激動之後，又控制自己平復心情。
聽到最後，曲彤笑了，“馮曜的閨女？這個女人確實和馮曜有血緣關係。”
“但要說什麼閨女，‘馮寶寶’可在甲申年就死了，至於這個‘馮寶寶’誰知道怎麼來的，也許是他們用奇技造的，要麼就是隨便抓個人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