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可雲先住了一段時間醫院,精神稍稍穩定後,便回家住,由李嫂接送,定時去醫院檢查。
依萍也常常去李家探望可雲,看到可雲漸漸恢復了神智,有時甚至能認出她了,依萍無比興奮。
還有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原本家裡只進不出,連媽最喜歡的虎皮都當了出去,就在這時,依萍卻看到了大上海歌舞廳的招聘海報,很順利地透過了面試。
但過了那股興奮勁兒,依萍卻開始猶豫了,要是讓陸家那邊知道,黑豹子肯定會打死她的,讓媽知道了,估計也會阻攔她。
回家後,依萍難得遲疑,可當她看到院子裡又開始堆起洗衣木盆時,她就下定了決心,不靠陸家,靠自己就可以養活兩個人!
依萍決定去大上海歌舞廳上班,悄悄賺幾個月的工資,在上學之前立刻辭職就好了。
幸好歌舞廳的老闆秦五爺對依萍還算友善,爽快同意了依萍可以戴著面紗上臺,更答應她可以做短期工。
依萍還給自己取了藝名,白玫瑰。
憑著曼妙的歌喉,白玫瑰很快就打出了名聲。
時間不急不緩而過。
這天是依萍的生日,剛剛入夜,依萍提前請假,拎著特意去訂的小蛋糕回家。
依萍在房間裡換上哥給自己買的紅絨洋裙,帶上那塊昂貴的浪琴手錶,依萍站起來,臭美地轉了一圈。
“依萍,快出來,麵條下好了。”傅文佩推開門,見到依萍的打扮,她不自覺皺眉。
“你這身衣服,還有這幅手錶,至少要好幾百吧!依萍,你老實說,是不是在外面交些不三不四的人了?天天晚歸,你那是什麼不正經的工作!”
依萍高興的神色一滯,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媽,我只是去唱歌而已,你想到哪裡去了,就算有客人很無禮很討厭,但我們老闆又不是吃素的,他們不敢胡來!”
“唱歌?好啊!你不是跟我說你給人家補習去了嗎,怎麼變成唱歌了?你就是去了歌舞廳!”傅文佩早有猜想。
賺到了錢,依萍本就想和母親坦白,這次沒有隱瞞,點頭道:“對,媽,但那是正經場合,不是你想的那樣!”
傅文佩看著依萍手上蹭光發亮的手錶,皮質錶帶,透亮的玻璃錶盤,怎麼看也不是依萍的東西。
傅文佩不肯罷休,又問,“你這隻手錶,誰送給你的?別蒙我,就憑你那點工資,怎麼買得起這些好東西?”
依萍委屈道:“哥買的,你不用再問了吧。”
“又是爾曜給你買的!他是如萍的哥哥又不是你哥,他給你買這些東西,如萍呢?如萍也是今天過生日,難道還不如你?”傅文佩聽了,並沒有安穩下來,反而很不滿意,質問聲破口而出。
依萍無法理解,心臟如同掉進冰窟一樣冷,她以為母親只是對她去歌舞廳工作不滿,沒想到卻是過生日的事。
她白了臉色,“媽,你到底怎麼了,我過個生日穿的好一點都不行嗎,我連過生日都要比不過如萍才好嗎?陸家人看不起我,連你也看不起我!”
傅文佩自覺說錯了話,但不肯改口,也不想回應依萍的話,她轉移話題道:“長壽麵下好了,你出來吃吧。”
這就算作傅文佩的妥協了。
聽到她期待已久的長壽麵,依萍卻並不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