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把如萍說的恨恨咬唇,臉色難看。
依萍一時的無心之言,卻讓傅文佩心驚膽顫,生怕大家因此猜到些不該知道的。
依萍還在對著如萍說個不停,傅文佩大聲地喊道:“依萍,你不要欺負如萍了!你說你照顧我?我自己女兒都不願意留在家裡,轉而讓鄰居照顧我!依萍,你若真心疼媽,就應該辭了工作,陪我一起待在這裡,等著振華來接我們。”
依萍滿腔傲氣被傅文佩磨平了大半,氣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她也不想這麼火爆,這麼敏感,但這不是被逼出來的嗎,愛打罵人的黑豹子,懦弱低頭的母親,她不出頭,是要等著餓死嗎。
杜飛衝到依萍面前,“傅阿姨,你嘴上說的好聽,你想要尊嚴守貞,那都是靠依萍唱歌換來的,不然你早餓死在這了!”
杜飛看在這是未來丈母孃的份上,沒敢發揮記者的口才多說,但就這些話,已經激怒了傅文佩。
傅文佩返身回了屋裡,掏出幾張花花綠綠的紙幣,扔在地上,昂頭道:“好,好,什麼生活費,什麼體檢治病,我都不要了,依萍,你這就走!我要看看我一個人在這能不能餓死!”
依萍紅了眼眶,“媽!”她抹了抹眼淚,推了杜飛一把,“你別插嘴了。”
隨後她鎮定下來,低下聲音,“媽,是我不好,不該和如萍吵架。你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頭疼了十幾年就該好好養著,生活費你拿著,體檢的事,你要是不想去,咱們就多等幾天,好不好?”
傅文佩拿捏住了依萍,心裡這才舒服些,剛想讓依萍正式給如萍道個歉,卻被陸爾曜打斷。
陸爾曜也不朝傅文佩發火,轉頭對如萍道:“你挑的火,把錢都撿起來,再給依萍道歉。”
如萍臉一白,不情願道:“大哥。”
傅文佩拉過如萍,“爾曜,你這是什麼話,依萍牙尖嘴利衝如萍發火,怎麼能讓如萍道歉?”
陸爾曜看也不看她,嚴肅道:“陸如萍。”
大庭廣眾下被大哥教訓,如萍又羞又惱,迅速蹲下撿起散落的紙幣,有一張飄到依萍腳下,她呆了一會兒,咬了咬牙,伸手抓住。
如萍將紙幣一股腦塞進傅文佩懷裡,心裡對溫柔的佩姨多了一絲怨懟。
都怪佩姨,為什麼要用她來打壓依萍,為什麼平白無故要扔紙幣!
如萍做完這些事,怯怯問道:“大哥,好了吧?”
陸爾曜也不想罵如萍,實在是她事情做的不像話。
“你和何書桓出去吧,這裡是依萍掏錢租的房子,你帶進來一個陌生男人算怎麼回事?”
如萍絞了絞手,低頭不語,臉上已然發紅。
“佩姨,”陸爾曜總算理會在一旁欲言又止的傅文佩了,“治病還是要治的,既然你不想讓依萍陪你去,那就換如萍,順便也讓她做個體檢,查查發熱的腦子。”
如萍這下真的憋不住委屈了,眼淚直接打在青石板上,她猛地一把拽過牆角處的何書桓,推門就走。
傅文佩道:“誒,如萍如萍……”
陸爾曜提起剩下的皮箱,不得不說,真不知依萍這個小小的房間裡怎麼找出這麼多東西要帶的,帶了三四個皮箱都不夠,依萍還要手拎著包包。
“佩姨,我帶依萍走了,你要是有事,可以去陸家老宅。”
言外之意就是沒事別來,來了就去找陸振華。
依萍剛出了門,木門就被啪的一聲關上,依萍回頭望了一眼,嚴嚴實實的門隔絕了傅文佩的臉孔。
院子裡的氣氛尷尬,方瑜幫忙提了一個包裹出門,就再也沒回去了,此時正在車子旁邊踢石子。
方瑜看著好友泛紅的眼圈,連忙過來拉依萍的手,蹙眉問:“佩姨怎麼會這樣?她是一向溫柔可親的人,怎麼突然變了一個模樣,依萍,你沒事吧?”
依萍搖搖頭,笑道:“沒事,”她不想多提,轉而道:“方瑜,我還沒去過新洋房呢,反正你放假在家,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新房子,就像探險一樣,一定很有趣。”
方瑜看了看陸爾曜,應了下來。
杜飛哎哎叫起來,“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