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收到何家不同意她進門的訊息,心裡懸掛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了。
一時難過,一時絕望,又有些不可置信。
從被雪姨趕出來的那一刻,如萍就心有預料,只是,她沒想到雪姨真的說到做到,大哥也真的會任由事情發酵。
如萍縮在房裡嗚嗚地哭著,傅文佩察覺到了動靜。
“如萍,如萍,發生什麼事?是不是雪琴那邊又來為難你了?”
傅文佩心疼道,王雪琴這個狠心的女人,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說不要就不要,她把如萍當什麼了!
如萍吸著鼻子,平復哭泣的嗓子,“媽,書桓的父母把書桓關在家,不許他再回上海,也不許我再和他聯絡了!”
傅文佩臉一僵,“書桓不要你了?”
如萍又哭了出來,“書桓是愛我的,我們終於走到了今天,眼看就要訂婚,沒想到這一切全被雪姨毀了,她到底是不是我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傅文佩也生了一股怒氣,可轉眼就被她壓下,“你確定書桓是要你的?”
“媽!”如萍緊咬牙根,生氣了。
傅文佩柔和了神情,摟過如萍的肩膀,輕輕柔柔說:“咱們女人家,圖的不就是一個好丈夫嗎,書桓對你不錯,家境更好,只要他真的想娶你,辦法多的是。”
如萍猛然抬頭,“媽,什麼辦法?”
傅文佩低聲問她,“你和書桓有沒有行過男女之事?”
如萍捂著心口,難為情地搖頭,“我們,我們只親過幾次。”
傅文佩皺起眉,嘆息道:“麻煩了,要是書桓和你有過,那就輕而易舉了。”
“媽,你是想讓我借懷孕進門嗎?”如萍很快反應過來,有些不能接受。
傅文佩聽出她的情緒,“不然呢,你只會在家裡哭,有什麼用?書桓在南京,鞭長莫及,咱們不用這個法子,怎麼碰得上何家?”
如萍咬了咬牙,有些難以啟齒,“可是,我們沒有過呀。”
傅文佩靜了靜心,片刻後,她迎上如萍期盼的眼神,說道:“還有個辦法。”
“書桓是向著你的,你去南京,找到他,何家是個要臉面的人家,只要你和書桓匯合,再找個好時機,將你們的關係暴露在他們同事眼前,控訴何家父母看不起庶女,硬生生要拆散你們這對有情人,藉著形勢,讓他們當場答應婚事。”
如萍心中一驚,“這不是徹底得罪了書桓的父母嗎?而且,而且,真的有用?”
傅文佩篤定道:“鬧開了,鬧得越大越好,肯定有用,”她靜靜看著如萍,“你後半輩子是和書桓過日子,你們都是新時代的人,不必吃婆婆的規矩,甚至不需和公婆住,得罪了一時而已,只要你抓緊生下何家的長孫,都會好的。”
如萍還在猶豫。
傅文佩下了一劑猛藥,“難道你就這麼放棄書桓?這樣好條件的男子,除卻你去求雪琴,求依萍,再去求爾曜,不然,你還能找到一個更好的人嗎?”
如萍急切道:“媽,你說的什麼話,我和書桓是有真感情在的。”
傅文佩道:“那就去做!”
如萍微白著臉,微微點頭。
“如萍,文佩,你們在說什麼話?”陸振華拄著文明杖出現在房門口,冷漠問。
傅文佩一驚,趕忙抬頭,笑道:“是書桓的訊息,說是他父母同意了兩家的親事,迫不及待想見如萍呢,我叫如萍少些彆扭,抓緊時間收拾行李去南京見公婆呢。”
陸振華冷著臉聽,聽到何家的事,他微微點頭,緩和了聲音。
“不錯,書桓是花心了些,他能收心,將你們的關係告訴父母,沒讓你自己去上門去求,倒也還算可靠。”
如萍變了臉色,沉默低頭。
陸振華道:“如萍,你是我膝下長大的嬌嬌女,自小被寵著,萬不可貼在一個沒擔當的男人身上!既然何書桓改了,那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