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徐江還在看守所的這段時間裡,安欣忙得不可開交,他先去了舊廠區找高啟強調查徐雷溺水的案件。
當時安欣的確被高啟強的賣慘迷惑了,可回過神來,安欣腦子裡隱隱有種預感,巧合疊加之下,就是必然,河灘上的第三人大機率是高啟強沒跑了。
只有這樣,所有的邏輯鏈才能閉合。
因為兒子徐雷的死,徐江才報復到白江波頭上,後面又去找了唐小龍兄弟逼問第三個人。
說實話,即便徐江死一萬次,安欣也是解氣的,徐江造孽太多,器官交易案件他暗查了多少次,每次都在要抓住徐江的小辮子時,被他逃了。
自從上次被督查大隊問詢,安欣已經懷疑,徐江背後的黑手在省裡。
這種人,玩弄普通人的性命於手掌,挑選最健康最合適的器官供給他人,實在是大禍患。
這次是徐江兒子徐雷突然死亡,雖然安欣的正義感促使他盡力去調查,但夜深人靜時,他不免有些慶幸,這是好事。
徐雷一死,徐江立刻亂了章法,殺了另一個不法分子白江波。
藉著白江波被謀殺的案件,安欣有把握徹底讓徐江受到法律的審判,肅清京海市。
一石二鳥。
可安欣在黑暗中看到了自己那身警服,總是過不去那個坎,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直至天明。
次日,安欣深呼一口氣,朝鏡子裡的人敬禮,不管怎麼樣,他之後一定會把徐雷死亡的案件追究到底。
安欣走出門,馬不停蹄坐車趕往外市,他打算尋求陳書婷的口供,以此定下徐江殺害白江波的罪證,把徐江徹底送進監獄。
然而出乎安欣的預料,陳書婷並不信任警方,他和李響三番四次上門,都被趕出來了。
安欣直接租了個房子,打起了長久戰,每天上門套近乎。
面對問話,陳書婷很不耐煩,紅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該說的我已經全部告訴你們了,什麼地下賭場、非法收入,你們要可以全部拿走,我不在乎,現在我只想帶著我兒子安穩度日。”
李響原以為老公一出事就逃出京海的女人個性應該是軟弱膽怯的,沒想到這女人這麼沉得住氣,態度強硬、氣場十足。
李響很不理解,“現在是你老公失蹤了。你知不知道這麼久了,他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你不想抓了嫌疑人為你老公報仇嗎?”
陳書婷把兒子趕去樓上,冷笑一聲,“想啊,但你們警察以前請徐江進去喝過多少杯茶,有用嗎?我聽說徐江又要出來了吧?這個時候你讓我回京海,萬一我兒子有個意外,你怎麼負責?”
聽到她的指責,安欣心裡有些愧疚,承諾道:“我們彼此心知肚明這是徐江作案,只要你願意回去作證,我保證有警察隨時在你們身邊保護,絕不離開一步!”
“呵,可別了,我陳書婷受不起。過會兒我們家要吃晚飯了,請回吧,不送!”
陳書婷冷覷著他們,再一次送客。
李響望著緊緊關上的大門,不爽道:“這個陳書婷太有恃無恐了吧,徐江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她想跑,除非一輩子不回京海,放棄白江波留下的產業!”
安欣嘆氣,“還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讓她不夠信任我們。”
李響瞅他一眼,“還要怎麼做到位啊?你懷疑咱們警局有臥底,首先就讓孟局和安局難堪!”
安欣苦笑,“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就是徐江犯了這麼大的事,能沒人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