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笑著說的,尾音拉長,便多了幾分壓迫感。
一時之間,所有弟子都莫名其妙被鎮住了,只有老王微微笑著問她。
“小梵可有收穫?”
梵瓔下巴往前一抬:“收穫已經被吃了。”
別人聽不懂,老王也聽不懂,有些困惑未解,不過有人先難,根本不給老頭兒機會說話。
孫風冷漠質問:“梵瓔,你之前放走九嬰,以致”
梵瓔接著他話:“以致各宗門弟子白忙活一場,傷的傷殘的殘,我偽善,我惹禍精,我是罪人。
你來來回回就只會這麼幾句,還有點別的花樣嗎?”
孫風:“當然有!
你還吹牛要給我們小師妹找到解藥,解藥呢?”
梵瓔看向老王,有點失望:“老王,你的弟子們嘴巴不怎麼嚴實啊?”
老王摸了把光潔的地中海禿頂:“老王保證,咱倆約定的事情她們沒聽見。”
梵瓔呵笑一聲:“大嘴巴的那幾個我就不追究了?”
老王:“主要是為了救人,大家的想法都很一致。”
梵瓔眼睫垂下,都說玄雲宗塵淮偏護她,這麼一看,誰的弟子誰護啊。
那她倒要看看,老王頭兒會護到什麼程度。
梵瓔一步步走進屋子,在一眾人注視下,來到床邊,看了一眼面色紅潤起來的餘夕,轉身停在白薇身邊沒動。
“呵,大嘴巴的事情不追究就不追究,畢竟不是大嘴巴到處講,還沒人知道我給餘夕找解藥去了。
白薇師姐,給餘夕吃的丹藥是你煉的?”
白薇神色坦然,面對老王頭兒緊張,是因為老王頭兒是師父,和她乾的一行,經驗豐富老道,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一不小心容易露餡兒。
梵瓔不一樣,她就是個劍符雙修,雖然天賦不錯,但隔行如隔山,梵瓔必一無所知。
再加上梵瓔在宗門被打傻了,腦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她有什麼擔心的必要?
白薇反問:“是啊,有什麼問題?”
梵瓔挑眉看向她指尖:“那你用了幾種靈草,都是什麼品類,在哪個煉丹房煉了多久出了幾顆?”
白薇蹙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梵瓔哦了一聲,抬起手來,在她食指和中指尖,夾著一顆鮮紅的丹藥。
“白薇師姐你瞧瞧,我這怎麼也有一顆丹藥?
眼不眼熟啊?”
梵瓔嘴角的笑容耐人尋味,尾音拉長,心情越飛揚的自在一般。
白薇神色一變,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你?”
梵瓔撩了下耳邊碎,蘭花指,夾嗓子:“我?
我怎麼了?
白薇師姐不會是想先制人,說我在你那裡偷的吧?”
白薇咬牙,該死,怎麼讓她猜到了?
現在怎麼辦?
古鳳血那麼稀有,本來以為一顆已經是極限,梵瓔這個瘋子,竟然還有一顆?
她已經撒謊冒領了功勞,走到這一步,是無論如何也要硬著頭皮死不承認。
“沒想到你也有如此機緣。”白薇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梵瓔笑容不變:“是吧?這個機緣當真多呢,是不是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