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艙門,來到外面的甲板上。
環眼看去,只見此刻飛舟之上到處都圍滿了人,且他們都趴在欄杆邊,一個個都探著腦袋往外看,臉上也都帶著一絲興奮之情。
“江川,你快來看!”
江川在阿木的帶領下,也來到了飛舟的欄杆邊,然後朝飛舟外一看,他目光微微一振。
只見在飛舟之外,一大群五顏六色的飛鳥正在船身周圍飛行,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簡直就像是生了蝗災一般。
“這都是什麼鳥,怎麼會這麼多?”
江川也不禁為之驚奇。
旁邊有人聽到後搭話回道:“‘飛盜鳥’,我以前在一本遊記上看到過這種鳥的記載。”
江川看去,見那個說話的人是一個老哥,三四十歲,身材胖胖的,一身長衫,頭戴璞帽,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笑容,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商人。
見商人比較和氣,江川也就誠心請教道:“這位老哥,不知道這‘飛盜鳥’的名字,可有什麼由來?”
那商人老哥倒是也很好說話,笑著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的故事,就是因為這‘飛盜鳥’的嘴巴,細長鋒利,好似一把長刀一樣,又因為它是在天上飛,所以大家一開始就將它們稱呼為‘飛刀鳥’。
可是後來有飛舟上的客人,吃東西站在欄杆邊,有時一個不注意,食物就會被這些鳥兒給盜走,所以後來大家就將其改為了‘飛盜鳥’。”
江川聽後,頗覺得有趣,“原來是這樣。”
江川還只是感慨,但阿木聽後卻是眼睛一亮,然後慌忙回去船艙,拿了一個饅頭出來,他先揪了一點放在了欄杆上,然後只是一眨眼,果然就見一道黑影嗖的一下就將那塊饅頭給搶走了,度快若閃電,即便是江川都沒能及時反應得過來。
阿木更是瞪大了眼睛,滿眼驚奇道:“好快,好厲害啊!”
商人老哥見狀不由‘哈哈’大笑,然後又道:“我們這次也算好運。我之前坐了好多年飛舟,經常四處跑,長京也去過好幾次,但都沒能碰上這群傢伙。我在那野史趣策中看到,說碰上這群‘飛盜鳥’,是運氣的象徵,會有好運。”
江川聽後卻覺得有些滑稽,問道:“好運?這些飛盜鳥不是都偷搶顧客東西了,又怎麼能稱得上是好運呢?難道還有什麼別的事會生嗎?”
商人老哥一攤手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在那本野書裡看到這麼說的。”
江川點點頭,然後也不再多問,只是有趣的看向眼前這稀奇的場面。
阿木則是對飛盜鳥偷東西這種行為感覺很有趣,他就不斷的在欄杆上放下食物,然後等那些‘飛盜鳥’來偷,他也會試著出手抓一抓,但都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江川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其他人,周圍的客人也都在欄杆前興奮的看著這一幕,對飛盜鳥議論紛紛。
然後江川就看到不少人拿出了魚竿,在上面掛上了食物,跟著扔到飛舟外面去,就真的跟‘釣魚’一樣,在釣這些‘飛盜鳥’。
不過那些飛盜鳥都很雞賊,也很厲害。
大多人的魚竿剛甩出去,很快食物就沒了,甚至連魚線都會斷一截,就更別說是釣鳥了。
即便如此,飛舟上的那些人依舊樂此不疲,還是不斷嘗試。
花蒼山也在旁邊看著,面對如此熱鬧的景象,他的臉上不但沒有放鬆,反而還皺緊了眉頭。
江川見狀,不由問道:“花前輩,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嗎?”
花蒼山目光閃了閃,他望著飛舟周圍的飛盜鳥道:“現在沒有,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些飛盜鳥的出現並不簡單。”
江川更加疑惑了:“什麼意思?是這些飛盜鳥不簡單,還是它們出現意味著什麼?”
花蒼山道:“你知道通常地震前,都會出現什麼預兆嗎?”
江川回答道:“知道,百獸震惶,千鳥群飛,螞蟻亂走,老鼠竄山,雞飛狗跳……”
花蒼山點頭,“沒錯,就是如此。”
江川立時反應了過來,目光一凜道:“您的意思是說,這些飛盜鳥的出現就和雞飛狗跳那些情況是一樣的,都是某種災難的預示嗎?”
花蒼山沉聲道:“我不能確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必有大事生,至於祥或是不詳,這個就難以預料了。”
江川聞言沉默了下來。
都說動物都對危險的強直覺,花蒼山現在雖然是化形成人,但他的本質還是花豹大妖,而且還是敕靈境的大妖,所以對於他的直覺,江川不得不重視起來。
“可是,這究竟預示著什麼呢?”
江川擰緊了眉頭,內心裡也不自主地有些沉重。
飛舟外的飛盜鳥群持續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之後才逐漸散去,不過舟上的乘客們反倒是被激起了興致,大家似乎都不願再回船艙裡悶著,開始自己在甲板或者周圍找樂子。
阿木也還探著腦袋在往外看,飛鳥群剛消失不久,忽然,阿木就又喊了起來,“你們快看,後面又來了一群鳥,好多,比之前好像還要多?”
一聽這一嗓子,飛舟上的人頓時又興奮了起來。
“還有?怎麼飛盜鳥還一波一波的來?”
“來吧,正好我在船上閒的無聊,再打一下時間也好。”
“沒錯,剛才我都沒釣到,這一次我就不信我還會空手而歸。”
船上的人一時間都摩拳擦掌,儼然將這當成了一種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