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李慕遲遲沒有開口，高也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太過唐突，趕緊和甄妮聊起坊間新的傳聞，想要藉此轉移話題。
“唉，罷了，事情是這樣的，你和王師弟走後……”
似乎是做出了很艱難的決定，李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後，開始敘述高也他們離開後生的事情。
其中自己如何目睹白馬教和漠北部族的廝殺，又是如何被蘇汾喬搭救最後加入了這支神秘隊伍，最後又是如何粉碎了秦嶺鬼都的陰謀。
所有的經歷全部都如實還原，但關於風軒皇的事情則是被李慕刻意隱瞞了起來，就連誓約之劍也被他一筆帶過，如此真假摻雜的故事倒也是完全沒有破綻。
“所以整個過程就是這樣的，最後聽雪樓和蘇姑娘的隊伍透過空間法寶逃出生天，原本我也是要一起走的，可卻不小心陷入了秘境崩塌的空間亂流，最後被傳送到了天凌城外。”
“之前也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只是這一路上我完全就是個陪襯一樣的存在，更不要說去爭奪什麼，畢竟和其他勢力比起來，我還是太弱了。”
李慕的解釋在高也聽起來完全合情合理，哪個修士會願意承認自己弱小的事實呢，怎麼說也是件不怎麼光彩的事情。
想到自己還故意提起李慕的傷心事，不由有些尷尬，手中的酒杯舉起又放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我倒覺得李大哥很厲害啊，你想啊，這是我們蒼雲帝國第一次參與仙界的大事件，雖然對李大哥和少主您來說是一小步，但卻是整個蒼雲帝國修士的一大步啊。”
甄妮的突然開口打破了凝重的氣氛，李慕抬頭看向這位幾個月前還在底樓端盤子的侍女，清純的少女正笑面如花拿起酒杯。
“所以我提議，讓我們為這一大步乾杯，未來蒼雲帝國修士的名頭一定會在仙界越來越響亮。”
自從被推薦給高也後，甄妮一天都不敢忘記這天大的恩情，在知曉了拯救自己人生的是一名天才修士後，更是憧憬著有一天自己能夠站在李慕身邊幫助他。
天資聰慧的她開始利用工作之餘，大量閱讀關於仙界勢力分佈、修煉等級劃分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知識。
甄妮如飢似渴地在天凌城眾多書鋪中學習，最後就連高也都被小妮子這份努力和拼勁而打動，破例允許他進入自己的藏書閣。
那裡擁有著高氏商會收集來到海量圖書，這一下就好像為甄妮開啟了寶庫一般，她並藉著強的學習能力，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就從啥都不懂的侍女，變成了能夠為高也出謀劃策的水準。
此時漸漸一句比喻，竟是直接將這次的人皇秘寶時間定義為蒼雲帝國整個修煉界的突破，不但讓李慕和高也心境大為改善，就連那些為此犧牲的同伴，也足以被冠以英雄之名。
“甄妮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或許的確還很弱小，但只要我輩年輕修士不懈努力，終有一天，蒼雲帝國將不再是贏弱的代名詞，我們一定能站在仙界的大舞臺上，和其他天才妖孽同場競技。”
三支酒杯碰在了一起，李慕心中那最後一絲對未來的迷茫也煙消雲散，雖然肩上扛著的是難以想象的救世重任。
但就好像甄妮說的那樣，當向前的每一小步都被汗水所灌溉，那終將成為能夠改變三界的一大步。
天凌城的夜色很濃，但月光和少年的心，都從未有過的明亮。
送走了高也和甄妮之後，李慕獨自提著一壺酒上到了天龍酒樓的屋頂，極其愜意地半躺在琉璃屋簷旁，腳下天凌城燈火闌珊，一口溫熱的佳釀沿著喉嚨流到胃裡，說不出的舒服。
眼前的太平盛世又讓李慕想起了風軒皇所說的那一則預言，三界歸於混沌，所有的生命都將不復存在，這是何等慘烈的景象。
“休整之後還是的趕緊出，南海路途遙遠如果沒有合適的船隊跟隨肯定是不行的，還有若蘭姐那邊也要去一次。”
一口酒一眼景色，李慕盤算著後面的計劃，而與此同時，在天龍酒樓的一隅，還有一人同樣也在思考著未來。
日夜交替，清晨的陽光灑在李慕的臉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隨後便起身準備去洗漱，可剛推開寢室門欄，便現一道怯生生的美麗容顏出現在了眼前。
“甄妮？這麼早啊？糟糕，你等我下，我去洗把臉。”
還有點迷糊的李慕來不考慮對方是什麼時候就等在自己寢室門外，要知道現在他可就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嘴邊說不定還留著晚上做夢的口水印。
用最快的度洗了一把臉之後，穿戴整齊的李慕這才回到了客廳當中，而此時的甄妮已經筆筆直的坐在那等著他。
“出什麼事了嗎？你這表情不對啊，如此緊張是幹什麼？”
李慕有些詫異地開口問道，可接下來少女的話卻是讓他差點沒坐穩。
“李大哥，您能收我為徒嗎？我也想修煉。”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李慕直接瞪大了眼睛，但對方無比嚴肅的神情告訴他這根本不是玩笑。
“恩？甄妮你也在？我還想著先來喊李兄一起去吃早餐，等等，你們兩個……昨天晚上……不會？”
正當李慕和甄妮兩人面面相覷的當口，高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開始還沒回過味來的他很快便從李慕通紅的臉上做出了一些猜測。
作為高氏商會的少主，眼前的局面簡直就是天賜的禮物，早就想把甄妮送給李慕做侍女的他一直還苦於沒找到開口的良機。
沒想到這甄妮當真有兩把刷子，自己直接就安排上了，想來是兩人昨晚肯定是趁著酒勁，直接互送衷腸，一步到位。
“高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眼見高也眉飛色舞地就想退出房間，李慕趕緊起身抓住了對方的胳膊，要是讓他就這麼帶著誤會離去，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
自己一個大男人倒不是問題，但甄妮的名譽可不能因此受損，無奈只能拽著高也坐下，然後把甄妮剛才提出拜師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