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知道了!”小賴子應了一聲,拉著妹妹的手消失在了黑暗中。
看著小賴子的身影消失,趙桓原先臉上掛著的笑容也逐漸收起,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處理,那便是方才被禁軍士兵威脅一事。
在趙桓有意的推動下,吳王殿下遭禁軍士兵衝撞的訊息如長了腿一般很快傳遍了金陵,為了杜絕此事發生,趙桓下令金陵的所有高階將領全部到城外邕州軍大營集合。
最慘的莫過蕭明遠了,他剛接手禁軍手頭事務繁雜,連著數個日夜不眠不休,好不容易落得個清閒,想著今晚提早安歇。
可誰料剛一躺下便被親衛匆匆叫起來,說是麾下將士衝撞了吳王殿下,嚇得他連忙披上衣衫。仔細瞭解後發現事情並不簡單,這時,又來人傳喚讓他去城外邕州軍大營,為了不招來趙桓猜疑,蕭明遠急忙披上甲冑出城。
進入營帳內,蕭明遠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來的,帳中不僅有趙桓,還有韓正言,馮氏父子,鴻騎衛都統領牛三金以及一眾大小將領,他們麾下的將士幾乎囊括了整個大周的兵力。
如此豪華的場面按理說應是熱鬧非凡,但此刻帳內的氣氛卻安靜的有幾分詭異。一群人低著頭一言不發,但見到蕭明遠進來後皆是投來了目光,有同情,有惋惜,也有幸災樂禍。
蕭明遠顧不上這些,連忙上前跪倒高呼道,“末將蕭明遠,拜見吳王殿下!”
趙桓此刻背對著眾人,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呵呵,蕭將軍來了,你麾下計程車兵可真是好膽啊!”
“末將御下不嚴,請殿下責罰!”
“哼,真是引人發笑,你可知你麾下將士給本王扣的什麼帽子麼?說本王是張氏餘孽,要拿本王下獄論罪!”趙桓冷笑連連,“當然只要能給他足夠的銀子,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本王想問問蕭將軍,是不是有些張氏餘孽逃走也是你們禁軍開的口子呢?”
“末將,末將屬實不知此事!”蕭明遠臉上流露出幾分慌亂,急忙叩首。
“幸好有牛統領的幫助,本王確信蕭將軍你不知情,稍後牛統領會給你一份名單,上面是此次牽扯的禁軍士兵和將領,該怎麼做不用本王教你吧?”趙桓冷聲道。
“末將.......明白了!”蕭明遠鬆了口氣。
但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從來不是趙桓的風格,他轉過身子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笑道,“狗孃養的,你們可知那禁軍士兵向本王勒索了多少麼?一人整整五十兩銀子!本王到的那家酒樓更是被收了五百兩銀子,這可比張氏軍黑多了!”
“本王一開始還以為是城中不太平,百姓才不願上街。仔細問下來竟然是禁軍士兵藉著宵禁巡邏等由頭,各種勒索城中百姓,稍有不順心者動輒辱罵毆打,重則直接抓了下獄,要家人拿銀錢來才能贖走。”
“一個個真是好本事,打起仗來像是個軟蛋,欺負良民百姓個個是把好手!本王看你們連張叔仁麾下計程車兵都不如!”
趙桓一口氣說完,氣得坐在上位喝起茶來,下方一群人被吼摸門不著。
此時原本就和蕭明遠不對付的馮國樑剛想張嘴,意欲落井下石,可一旁的馮義成使了個嚴厲的眼色,愣是將馮國樑到嘴的話給堵了回去。
坐在下方首位韓正言此時悠悠地說道,“殿下所言不虛,這禁軍是該好好整改一番了!”
可正是這麼一番話,卻讓蕭明遠又一次叩首起來,“殿下啊!”這一次他的聲音竟然多了幾分悲愴。
“禁軍是先帝費盡心血所建,請殿下三思!”
蕭明遠的話看似是緬懷趙元宏,實際暗含深意。禁軍是趙元宏一手所創,除去邊軍算是最忠心趙周皇室的一支軍隊。
但現在禁軍卻處在分崩離析的邊緣上,原先禁軍四大營勉強能和世家掌控的邊軍抗衡,但如今經歷過張叔仁和蔡崇德作亂後,四大營僅有虎賁龍驤二營還有建制,天武負責駐守廣陵被馮義成打得主將戰死,部眾也被打得十不存一。
至於御林則更加悽慘,因為其將士都隨張叔仁和蔡崇德行叛亂謀反之事,部眾集體被繳械不說,中高層軍官就地處斬,普通士兵也被遣散。
可以說,曾經作為皇帝手裡的一把利劍在陰差陽錯下被趙桓自己給瓦解了,不過幸而他自己有從邕州帶來的軍隊及時彌補上去,這才沒讓趙周皇室被其他世家踢下王座。但不論怎麼說,帝室衰微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趙桓當然不是要肢解禁軍,那和自斷雙臂沒什麼區別,他真正想做得是要將大周混亂的軍權集中到朝廷手裡,或者換言之集中在他自己手裡,這才是他今晚的目的,原本趙桓還想金陵局勢再穩定穩定,但今晚所行所見讓他決定提前出手。
“如今我大周兵制混亂,將領各行其是。本王曾聽聞,先帝與齊國開戰之時便有將領不尊朝廷號令,私自進軍與齊國交戰,致使大敗,唾手可得的徐州乃至兩淮都落入齊人之手。”
“因此本王覺得是時候該改一改這兵制了!”
聞言在場眾人神情不一,但跪在下方的蕭明遠第一個反應過來,從懷裡取出兩枚虎符恭敬遞上。
“末將及麾下龍驤虎賁二營願任由殿下驅使!”蕭明遠第一個表態道。
趙桓十分滿意他的態度,繼而掃視了一眼其餘在場將領,馮義成同樣起身交出虎符道,“老夫年老,不懂這些。但老夫以及馮氏各部願聽從殿下調遣!”
馮氏一脈自趙桓還是藩王時便大力支援他,如今更不可能在趙桓掌權時和他唱反調,只要馮氏子孫謹守本分,不行謀反之事,馮氏一脈百年富貴可以預見。
至於武將中距離趙桓最近的牛三金則沒有表態,因為他鴻騎衛本就算是皇室的私軍,印信都不在他手裡,最開始是在韓玉兒手裡,後來交給了趙桓負責統領鴻騎衛。
而且鴻騎衛獨立於其他軍隊,其運轉需要的錢糧並非是朝廷撥發,而是來自皇帝的內帑。
趙桓滿意地點點頭,繼而目光看向了韓正言,“韓吏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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